李文森:“……”
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一个吻,她已经觉得灵魂随着他的动作颤动了一下。
所以这是在英国登陆诺曼底后,再绅士地问问诺曼底,嗨,我能不能登陆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不列颠。
还有什么,我在沙漠里走了太久,可你总是不让我下雨……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能把“我想抱你,可你总是不允许”说的这么……优雅文艺?
乔伊低沉的嗓音好听到犯规,她毫无招架之力,他只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她就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桌布。
而这反应,显然是默许。
亚洲人和欧洲混血的基因差异在此时凸显了出来,他仿佛变成了一棵树,要在她深处扎下根来。
即便已经非常适应,在这样深刻的亲吻里,仍有种从头脑到灵魂都一点点分裂开来的错觉。
李文森抱着乔伊,白色衬衫滑落至手肘,他的亲吻是羽毛拂过唇角,极致的愉悦不可抑制地涌起,在血管中翻腾不休——他像夏季的暴雨一样降临在她的皮肤上。
小小的吧台已经一片狼藉,柔软的芝士混杂着体.液,被揉烂在他们的唇齿之间,胡萝卜、西兰花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朗姆酒顺着她的脖颈流淌下来,又流进他的亲吻里——她甚至能从他的唇上,尝出海水和岩石的香气。
乔伊、乔伊、乔伊。
锅里的炖牛肉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厨房吧台上顶端是光滑的镜面吊顶,无数个她折射在镜子里,无数个乔伊折射在镜子里,她只要睁开眼,就能清楚地看见,乔伊是如何俯身,一寸一寸亲吻过她的皮肤,又是如何把她搂在怀里,像是要把揉碎进骨骼一般深深地抱住她。
她在被他亲吻地时候,真的很乖。
除了不大主动,基本上他想要什么她都会给他,都会配合,一如她对生活的态度,疼就忍着,痛苦就揭过,她的目标如此明确,除了真相,什么都丢掉,什么都不要,爱情、悲欢,都被她踩在脚底。
所以这样的顺从,太不像她。
让他忍不住怀疑,她不是因为深爱才如此纵容他,而是因为无所谓……她根本无所谓。
……
“有一件事,我一遍又一遍地追问你,但你从未给过我明确答复。”
乔伊抬起她的下巴,无机质宝石一般地双眸对上她的:
“文森,你爱我吗?”
没人回答。
李文森向后仰到极致,背脊弯出一道惊人的弧线,无声地张开嘴,漆黑的长发从背后滑落下来。
喘不过气,不能呼吸。
她的空气里都是乔伊、乔伊、乔伊。
……
他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咽喉上,慢慢收紧,又轻声问了一遍:
“文森,你爱我吗?”
……
李文森闭上眼,还是没有回答。
冰凉的海水慢慢从脚底漫上来,沾湿裙摆,没过咽喉,涌入口鼻。
身体就像浮在大海里,手指拼命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她的脸色逐渐因为缺氧而染上一抹病态的嫣红,却仰着脖颈,极其顺从地把咽喉暴露在他手指下。
……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
乔伊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在细微地发抖。
窗外的大海涌起风,半小时前还有一点微微地阳光,此刻已狂风大作,海鸥扑棱棱飞起,浪潮一阵一阵拍击在石壁上。
暴风雨要来了。
下一秒,他蓦地松开手,转而紧紧抱住她。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李文森,你也绝对不能像这次这样自作主张离开我。”
她要敢再说一次分手,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把她锁起来,锁到她乖为止。
灰蒙蒙的天色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执念让人心惊:
“我知道那台系统会怎么做,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你就绝不会死,听见了吗?”
——
她死在七个小时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一个全省条线经验会,我在大家激烈的讨论声中,我盯着对面五十岁领导的脸,默默地构思出了这出床戏。
敢举报,哇一声哭给你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