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九章
半路杀出个裴景轩,这哪门子的男人?如果是从前,这样的情敌,他全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夏珂欣的心已经有了缺口,有了缺口的女人,别人就容易趁虚而入。更何况,那个男人,跟她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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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作为他情人的期间,她是不可以跟其他男人谈情说爱的。可是,如果她的心已经离开他了呢?
轻轻地关上小宇的房门,走进对面的卧室,打开灯,果绿色的床单和被子,诠释着清新感。她的东西摆放整齐,尽管是那么小的居室,还是让人有一种温馨感。
在她床上坐下,属于她的味道迎面而来,包裹得他全身的神经有些疼痛。他枕着头在床上躺下,抬头是简陋的天花板。一个女人,不喜欢锦衣美食,不喜欢豪车别墅,不喜欢珠宝首饰,她喜欢什么呢?在乎什么呢?那种天长地久?平平稳稳的小幸福?可是,她该明白,跟他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不可能有平平稳稳的小幸福的。他以为她懂,从来不知道,她会是如此刚烈……
他枕着头侧了个方向,手轻轻一触,旁边的开关啪地一声,居室变黑。他又随意按了按开关,房间忽明忽暗,最后,他还是关上灯,让眼睛熟悉黑暗的感觉。
他的生活,跟欧以宸或是林慕白比起来,还是不一样的。他虽然是他们之中最为玩世不恭的那一个,可是,他的心,跟他的人,是不一样的。在内心深处,他也孤傲,冷血,甚至绝情,残忍。过过刀口舔血的生活,看透了生命无常,在面对着欧以宸跟林慕白的爱情,他可以简单地觉得,要一个女人很简单,娶回家,好好宠着。可是到了他自己身上,或许,那难度比谁都大。
他没有把握是不是可以专情于一个女人,一生一世,哪怕知道她重要,那不同,可是,以后呢?他的父亲跟母亲,曾经也是山盟海誓,共结连理,可是最后……他见过父亲带着情人,也见过母亲跟情人鬼混,虽然两个人在公众场合,总是会扮演模范夫妻,可是,他却感到恶心,和绝望,那种对婚姻和爱情的绝望。
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摧残的只是孩子。没有人知道,当他听到父亲母亲带着情人相遇时的对话时,如此震惊,最后跑到后山痛哭了一场。当幸福的伪装被撕破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残忍,也许大人根本意识不到。
可是,他内心深处知道,夏珂欣要的,不过就是这种东西。
一纸婚约,一场婚礼。
那次在床上,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她眼里的绝望就说明了一切,她是认真的,而他……却没想过那么远,只是把她当做他身边的任何女人一样。
不,该说她跟他身边的女人还是不一样的,他对她的宠,超越了自己估计的范围。
如果她那时不离开,他会跟那个女人断得干干净净,然后,继续独宠她一人。
可是,她走得决然。
那次再见,是意外。他死死地看着她,她眼底的惊愕却是一闪而逝,跟他相比,她平静多了。
之后的之后,也都是这样,她平静,他激动;她泰然,他暴躁。
曾经的往事,她好似都忘记了,他曾经那么认真那么认真地看她的眉眼,努力想找寻一丝一毫从前的印记,却怎么都找不出来。
带着她到欧以宸家里,她也是冷漠极致。她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介绍他最铁的哥们时,那意味着什么。那么多年,任何女人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门把转动的声音,段青猛地从床上跳起,竟然没有选择在门口或是从窗户看着那个裴景轩是如何从她回来的,他的内心深处,是在害怕吗?害怕看到那个在他面前坚硬如冰的女子,却对着一个男人绽放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景轩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女人温润清亮的声音,她有副好嗓子,说话动听,音色柔美,此刻听来,却是字字如烙红的铁,烙在他心头。
这个男人,上楼了?而他几次想来,她都拒绝,他是念着尊重两个字才没有乱来。而裴景轩,竟然上楼?孤男寡女,她还是真当他是死的!
“阿欣,我们之间还用客气吗?我不渴,想喝自己会倒。”
“上门便是客,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茶水还是不能免的。我去看看,小宇睡了没。”
推开门,小宇睡得正熟,夏珂欣轻轻关上门,对着也跟上了的裴景轩“嘘”了一声,低声道:“他睡着了。”
“阿欣,什么时候到锦澜的?这么多年,你怎么不联系我?要不是上次看到你来接小宇下班,我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到锦澜,也是不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