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悸婚 小醋 2491 字 29天前

纪皖低低地说,纪淑云的葬礼,多亏了他在旁边协助。

“难道你对我只有这两个字可以说吗?”贺予涵的声音有些紧绷。

“你还希望在我这里听到什么?”

贺予涵沉默了片刻:“算了,以后再说。”

纪皖想起了什么:“对了,林滨那家人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了。”

“你不替你妈报仇了?”贺予涵有些意外。

“不,”纪皖笑了笑,朝着天空仰起脸来,清凉的雨丝落在脸上,让人分外清醒,“我妈已经走了,现在就算弄得他家破人亡也看不到了,报仇的事情就不着急了,由我亲手来做比较有意义。”

贺予涵不以为意:“随你,你高兴就好。”

纪皖停下了脚步,随手从小径旁的珊瑚树上扯下一片叶子。珊瑚树叶很奇怪,拗断树叶后会有不明显的白丝黏连,就好像藕断丝连似的。

她用力一拉,白丝断了。

“贺予涵,”她漫不经心地把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看向那张俊逸深邃的脸庞,“你帮我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我什么时候履行我的义务?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第22章 017

走进好久没回去住的公寓,纪皖吓了一跳,平时能躺着就不爱坐着的女主人正在客厅里练瑜伽,还是个高难度的半头倒立式,花菜正趴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朕要被你这愚蠢的人类气死了”的表情。

还没等纪皖说话,田蓁蓁双手撑在地上“哎呦”叫了一声:“皖皖,快来帮我一把,脖子梗住了!”

纪皖赶紧扶住了她的腰,田蓁蓁借力一歪,这才顺利地站回到了地面上,她一边拧着脖子一边埋怨:“明明在教练那里练得挺好的,怎么一回家就什么都不对了,真是笨死了。”

“好好地怎么练上瑜伽了?”纪皖纳闷地问。

田蓁蓁兴冲冲地拉着纪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怎么样?腰肢柔软了没?身材□□了没?还有我的脸,是不是肌肤更富有弹性了?”

“你以为瑜伽是仙药吗?”纪皖哭笑不得。

田蓁蓁满脸憧憬:“我已经练了一个多月了,应该马上能见效了。”

纪皖盯着她打量了几眼,试探着问:“怎么,又谈恋爱了?”

田蓁蓁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绯色,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啦,我不打算谈恋爱了,以后我要做成熟的现代女性,不谈爱只说情。”

这是什么理论,纪皖正想好好问问,田蓁蓁愉快地说:“皖皖,你知道安佑后来怎么样了吗?我把那视频发到他们医院的网站论坛上去啦,用了个匿名的国外代理ip,安佑以为是那个女的发的视频,两个人在医院里撕起来了,那场面真是太快人心。”

“谁教你的?”纪皖敏感地问。

田蓁蓁语塞,嘟囔着说:“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

纪皖有点担忧,她这阵子忙着家里和公司的事情,已经好久没有关心过田蓁蓁的生活了,这个好友浪漫单纯,经过安佑这个渣男的刺激,可千万别再被别的男人骗了。

“蓁蓁,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不能和你住在一起了,你要是有事情可千万不能瞒着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纪皖叮嘱道。

田蓁蓁搂住了她的脖子快活地笑了:“我知道,你放心啦,现在我很有目标啦,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有了情况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纪皖正想追问是什么情况,田蓁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神情有点慌张,手忙脚乱地接通了,小声应和着躲到自己房间去了。

纪皖非常纳闷,田蓁蓁以前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这样躲起来有自己的小秘密还是头一次。不过,她想了一下也释怀了,她自己不也有秘密瞒着田蓁蓁吗?从前高二的那场早恋,还有已经上演的这场交易。

等她从自己房间里整理完衣物,田蓁蓁已经坐回在客厅的沙发上了,抱着双腿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以后都要陪姥姥住吗?”看着她拉着行李箱出来,田蓁蓁恋恋不舍。

纪皖含糊着应了一声,墓园里的那段对话在她耳边回响。

“既然这样,先适应一下,搬过来和我住一段时间吧。”

“我想陪陪姥姥。”

“姥姥那里我安排了钟点工,其他时间只要你需要,我会陪你一起去看姥姥的。”

“算交易时间吗?”

那人沉默了很久,才简短地应了一个“算”字。

……

花菜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围着行李箱开始打着转,纪皖蹲了下来,抚摸着它的脑袋:“乖,以后要听你主人的话,别学她那么懒,你都胖了。”

“喂喂!人家这叫丰满,连贺予涵都夸它漂亮呢,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也对花菜爱不释手,”田蓁蓁得意地说,“现在微博上都有人管花菜叫贺予涵的小蜜呢。”

好像是为了应和田蓁蓁的话,花菜一下子窜到了行李箱上,猫下巴高高地扬起,蓝色的猫眼斜睨着纪皖,看起来真是冷傲得很。

纪皖忍住笑,伸出手去握住了它的爪子:“你好,花小蜜。”

花菜的肉垫很舒服,厚厚的软软的,纪皖挠了两下,花菜傲然的姿态顿时绵软了下来,“喵喵”地叫得甚是氤氲。

手机传来一阵震动,纪皖打开来一看,是贺予涵发过来的短信:需要我上来帮忙吗?

纪皖咬了咬唇,终于恋恋不舍地把花菜抱了下来,又交代了田蓁蓁两句,离开了这间住了将近两年的公寓。

出了小区,纪皖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车门上的贺予涵。

不得不承认,无论在哪里,贺予涵都有着吸引他人目光的特质。他站在那里,身后狭窄的马路、干枯的杂草,就连人行道上的垃圾桶,都被无声地绞杀,臣服于他傲然睥睨的气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