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明天就和离 海里溪 2583 字 1个月前

该到就寝的时候了,孙妈妈帮江雅芙擦干头发,一脸的忧心忡忡,有些话她已经憋了好几天了,实在不能眼看着他们小两口这样下去。

“少夫人,少爷已经几日没回房歇息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去把他请回来吧。小夫妻哪有不闹别扭的,只要不是大问题,你先服个软也就好了,我看少爷是在等你的台阶呢。”

江雅芙已经预料到她这番话了,都明明白白写在她的脸上了。

“妈妈,成一回亲,他已经荒废了许多时日,老爷夫人对他期望甚高,日后他可是要上战场的,疏忽不得,他若是觉得学成了,自然会主动回房的。”

孙妈妈大惊,“诶哟,我的小姑奶奶,学成?那得什么时候哇?你可别吓孙妈妈。老爷和夫人是盼着他将来挑起家业,可现在他们最盼的是孙子,时家三代单传,子嗣单薄……”

“哎呀孙妈妈!好了好了,我明天去和他说好吧?我困了。”

孙妈妈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没听进去,神色哀戚,“你母亲去的早,怪我太宠着你,把你给惯坏了,可你现在是人家媳妇,你们小两口吵架不要紧,老爷夫人知道了不会怪儿子,只会怪你。”

江雅芙眼前闪过了年迈的孙妈妈的脸,心中酸软,小女儿似的抱着她的腰,软糯的说道,“我知道了孙妈妈,您放心吧。”

明天她就找时沛说说,定下个约定,在生子和离之前,他还是要偶尔在房中过夜。

“好啊,这样才好。”孙妈妈欣慰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如果她知道新婚不满一个月的小两口不是在闹别扭,而是在闹和离,说不定会直接晕死过去。

第二天,江雅芙主动去找时沛,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沾了酒气。她也不问他干什么去了,反正上辈子她也很少过问这些。

饮过酒的时沛身上多了丝暖意,笑起来多了抹邪气,特别是他边翘着嘴角边用那双灿若星子的双目直视着她时,莫名的让江雅芙有些慌乱。

“让爷来猜猜你的意图,你是来请我回房睡觉的?”

江雅芙很快恢复了镇定,眼神平淡无波的直迎着他的眼神看了回去,“你每隔三天回房一次吧,但说好了咱们只是共用一张床而已。我不想让老爷和夫人担心,在咱们和离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不让他碰了?

时沛笑道,“也好,不过你其实不必添上后面那句,我不会误会的。”

江雅芙脸上的肉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你如果想今晚回房睡,请先洗掉酒气再进门,我怕熏到小初一。”

时沛吃瘪,眼看着她迈出了书房门,门啪的一声在眼前合上了,那声音响的像是在打他的脸。那他今晚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真是越发的不知进退了,越活越回去,竟然敢不顾伦常对他这个态度?他曾统领十万大军,威震朝野,除了皇上哪个敢对他这么说话?

她真是装不下去了,仗着自己换了身新鲜皮囊就敢不拿他当一家之主了?当真放肆!

不过……他身上酒气真的很重吗?

时沛抬起袖子,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是有点儿,那今晚就先不回去了,不能熏到孩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被她赶出来的,怎么能她一来请就屁颠屁颠的回去呢?

家主的威严何在?借着点酒劲儿加上各种情绪激荡的时沛,竟一时忘了,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他的家主威严一直撑到了下个晚上。

看他了进了房门,孙妈妈险些喜极而泣,说了两句好话赶紧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二人无话,和上辈子大多数时候的相处方式一样,没话题就少说话。

江雅芙打定了主意给他冷脸看,时沛原本有心想说点儿什么,见她这样闹了个没趣。

江雅芙自顾解了衣裳,只着里衣上了床,把自己的枕头换了个方向,头冲床尾。

时沛目色阴沉,她不伺候他脱衣裳也就罢了,还不屑与自己睡一头,真是连装都不肯装了!

他只好三两下脱甩了衣服,迈过已经躺成死鱼状的‘贤良淑德好夫人’,假装无事的躺下,瞪着她没盖严实的一只嫩白脚丫子。

真是一只小巧精致的脚丫子,像是上好的美玉雕成的,还涂着鲜红的蔻丹,勾的人心里直发热。若是……若是能狠狠的咬上一口,她会是什么样?敢不敢和自己动手?

当然,他只是闪过这个恶劣的念头而已,虽然很想试试,但他还没那么贱,真的上去找骂。

他想再看一眼,突然脚丫子被它的主人‘嗖’的一下收进了薄被里,不肯让他白看了。

呵,无趣!

就这样,时沛保持每三天回房睡觉一次,这是个孙妈妈勉强接受的频率。

很快,江雅芙父亲的寿辰就到了,时沛和她一起带着厚礼前去祝寿。

二人坐在前去的马车里,张平在外面赶车。

时沛好心提醒,“等下见了岳父大人你千万记得收敛情绪,别吓到他老人家,以为是我们国公府欺负了你。”

江雅芙回击,“那是当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天没人怀疑我不对劲。反倒是你,就不能收收你的臭架子吗?”

时沛哑然,难得没还嘴。确实,他没有她适应的好,她的性子一直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只是因生活经验的增加变的更稳重了而已。

而他就不同了,他从一个目空一切意气风发的少年,到一个久经沙场和朝堂的一等镇国公,他的心性早就变了,做事杀罚果决,奉行的是实用至上的真理,唯一不变的是心中一股傲气。

幸好他一向话不多,给人难以接近的印象,倒也没人敢说什么,只道是世子爷懂事了。

他默默的记下了江雅芙的话,反省了下自己,哎,老成装少年比少年装老成还要难。

江雅芙的娘家坐落在京郊,她的父亲是当代最受读书人尊敬的大儒江中天,曾经当过皇上的老师,一生醉心治学,无意踏入官场,因此皇上给了他一个大学士的头衔和待遇,却准许他不入朝堂。

江家宅院很大,是皇上当年御赐的,庭院疏阔质朴,不见半点精致奢靡,唯有后院一丛竹林打理的颇具闲情雅致,躺在在竹林小筑门前的摇椅上,看一本好书,品一杯清茗,对爱书之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江雅芙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名叫江放,比她大三岁,一年前娶了刘御史的女儿刘月婵,同时也是她的闺中密友。

父亲的生辰一向过的低调,除了几家相熟的礼会收之外,其余的一律不收,通常就是自家人团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罢了。

马车在门外一停下,里面就有人迎了出来,男的高大阳光,女的高挑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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