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青皱了皱眉,不太理解宫寒水的想法:“心外和神外联合手术的机会不少。”
宫寒水低声笑了笑:“也是,期待以后我们继续合作。”
很多医生家庭出身便是医学世家,比如叶空青,比如宫寒水。
叶空青父亲也是神外医生,虽名气比不上陈冰,但也是一位极优秀的神外科医生。而宫寒水父亲曾经也是个优秀的神外科医生,不过后来下海经商,开起了民营医院,风生水起,变成了优秀的商人。
在分科时期,宫寒水选择了心外科,但当时整个临床学的人都以为他会和叶空青一样选择神外。
叶空青和宫寒水以及喻半夏都是s大本博八年制的学生,本科五年,三年在省中心医院进行博士阶段的学习。去年省中心医院毕业了一批本博连读的学生,其中就包括他们。这批博士毕业的人当中,叶空青是唯一一位在未毕业期间就能独立上手术的医生,而且是在神外科。
众所周知,神外的医生培养周期最长,有时候一个硕博毕业的医生都还是一助,学了十年最后还只会开颅解压。
下午两点要做联合手术,叶空青吃完饭便去休息室睡了一觉,为后面的手术养精蓄锐。
周一下午两点,在麻醉科和手术室的配合下,神外科和心外科的医生相继进入手术室。
“叶医生主刀。”许涛教授站在旁边显然要给他做一助,旁边的郑常副教授也没有反对意见。
神外科率先要做的是切除颈动脉内膜,叶空青神情冷静,并没有因为这台手术规模大而有任何情绪波动,手稳得像程序定好了的机器。
镇定、强大、手稳,这是叶空青站在手术台上所呈现给所有人的印象,他一步一步细致完美地切除患者颈动脉内膜,旁边递手术刀的器械护士看着甚至有些着迷,不止她,还有旁边两位神外教授都在点头。
在手术进行到一半,心外科张嘉耀教授和赵峰教授合力同时取下肢血管,开始做开胸冠脉搭桥。
宫寒水站在旁边干看着,他的位置是二助,只负责缝皮察看,和手术台上还在进行切除颈动脉内膜的叶空青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手术历时五个小时,终于顺利完成,接下来只等病人术后恢复。
一台手术做完,天已经黑了下来。
“做得不错。”许涛教授满意地拍了拍叶空青的肩膀,“都说你有一双黄金手,果然如此。”
叶空青聚精会神几个小时,下了手术台眼睛有些泛酸,在其他医生离开后,他没有立刻洗净手上的血,而是仰头靠在墙壁上微阖着眼。
宫寒水缝皮结束后出来,准备洗手,却见到叶空青靠墙而立的样子,心中妒意翻滚。
他自己水平自己知道,在这种手术能进来当个三助,有机会亲眼参观已经不错,但他没想到神外那边竟然敢让叶空青当主刀医生,更没料到叶空青居然真的成功完成了这台手术。
“我们叶大医生医术越来越精湛了。”宫寒水弯腰低头一点一点洗干净手,看着泡沫顺着水流流向下水管道口,低声道。
宫寒水没有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他知道里面的镜中人是一副什么样的脸色。
“嗯。”叶空青脱下手套,站在洗手台前,挤了些洗手液,慢慢洗净手,并不对宫寒水的话谦虚。
宫寒水:“……”和他在大学同班五年,还曾经是室友,绕是这样,也依然受不了他这幅样子。
实际上神外的医生普遍不懂谦虚 ,他们这些人在学校就是头脑最顶尖的那批,分科后进行的手术对象又是人体最复杂的脑部,很多事情在他们眼中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
叶空青犹甚,他在神外科一干医生中都能出类拔萃,可想本人有多优秀,他习惯被注视,习惯掌控全局的感觉。
宫寒水越想越觉得心中不舒服,尖锐的妒意在胸口处快要爆炸,曾几何时他也是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子。
“多做手术,少想其他东西。”叶空青慢条斯理按照洗手七步法洗完手,直起身对宫寒水丢下一句,便往外走。
……
黄米的生日聚会向来举办的隆重,黄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父母完全舍不得亏待她,每次生日都要弄的s市整个上流社会知道。
这次的游轮一个月前就停靠在港口岸处,就为了这一天举办生日会。
黄米敷衍着来往祝贺的年轻男男女女,一只手拿着手机给崔脆脆发消息。
超大一粒米:【脆脆你出门了没?要不要我让司机去接你?】
崔脆脆:【还没有,耳耳有点黏人,不让我走,我马上就过去了,不用让司机过来。】
超大一粒米:【那不如你带着耳耳一起过来,我想在我生日的时候摸一摸耳耳的pp,吸溜.jpg】
崔脆脆:【……行。】
崔脆脆抱着耳耳一块下楼,她今天穿了一身深绿色长缎裙,脚上是红绑带高跟鞋,长发披肩,像是森林中走出来的精灵。
她这一身完全为了黄米的宴会准备的,或许在游轮上不会打眼,但在正常生活中还是引来人侧目。
比如刚下电梯时,碰见这栋刚下班回来的年轻职场人,看向崔脆脆的眼光透着稀奇。
毕竟住在这里的年轻人都是为了省那么一些房租,崔脆脆这一身实在不符合居住在这里。
赶到游轮上时,宴会被黄米压着没开始,她一来,黄米才让人准备开始聚会。
“刚才路上堵车了。”崔脆脆左手抱着耳耳,右手有些不适地撩开垂下的头发。
“没事,能过来就行。”黄米眼睛发出精光,盯着耳耳不放,“脆脆,你按住它,让我吸吸它。”
崔脆脆:“……”
黄米还是没吸成功,那边有人喊她过去切蛋糕。
“烦。”黄米吐出一个字,但还是无可奈何过去了,留下一句,“小耳耳,待会再来吸你屁股!”
所有客人都站在甲板上,崔脆脆没走到最中间去,靠在栏杆旁,在后面望着台上的黄米。海风微动,缎裙裙摆也随之轻轻摇曳,耳耳安静趴在她的手臂上。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