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沙也不啰嗦,华大夫对自己不错,凌沙决定送他一个师祖的绝方。
提笔,凌沙刷刷的写了起来:麻黄,升麻,当归,知母,黄芩......
画完药名后,凌沙又勾出各种药的剂量,最后检查了一遍后,交给了华大夫,冲着她笑了笑。
华大夫看完,神色一怔,凌沙写出的药方,和他开出的药方,基本都是一样,只多出了两味药,天冬和芍药。
华大夫并没有问凌沙为什么会多出这两味药来,而是看着凌沙的药方,脑子里又把自己自己的药方推敲了一遍后,觉得可行后,就没去让顺子加这两位药。
但是,他也没有轻视凌沙这个药方,而是珍贵般的把这张药方收在袖子了里,冲着凌沙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凌沙知道师伯看明白了,就笑了笑,没说什么。药方里少那两味药,问题不大,该治病还能治。天冬和芍药在这副药方里的作用是育阴清热,除了这两味,药方里还有黄芩知母当归和葳蕤(weirui)呢,所以,说影响不大,也真不大。
待那妇人对华大夫千恩万谢,对凌沙鞠躬说了声谢谢后,付了钱,提着药离去了后,华大夫低声问凌沙,“如果按照你的药方,需要下几副,几日可痊愈?”
凌沙笑了笑,“两副,两日。”
华大夫心里想了一下,自己下的那方子,则是需要三副,得三日可痊愈。这样一比较起来,这一副一日,就差在了那两味药上了。
华大夫见凌沙不再提刚才的事,他也不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对凌沙的那个师傅越来越好奇了。一般的大夫,遇到这样得风寒后还拖了七八日的病人,下方子,就是自己那个下法,而这丫头却偏偏多出来两味,这就一定是有说道的。而他也并不认为凌沙是为了多赚钱而添进去的。
接下来,凌沙递上了自己孝敬师伯的一提盒点心,而另一盒,凌沙让顺子代为交给钱掌柜的,谢谢他前几次的照拂。
顺子替掌柜的谢了凌沙,华大夫也没想到这丫头给自己买点心,不过,他还真想尝尝这半个徒弟孝敬自己的点心,这东西,他一个大男人,可从来没去买的吃过。
接着,凌沙又给华大夫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娘和三哥。
听到三郎的名字后,华大夫诧异了一下,“今年的院试案首?”
三郎默默的点了点头,上前恭敬的给华大夫行了礼,“感谢华大夫对我妹妹的关照。”
华大夫笑了笑,“不错,果然是一家人,这脑子都好使。”
三郎与凌沙对视了一眼,轻笑出声。
卢氏一个村里妇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就只是跟华大夫说了一句,感谢华大夫和钱掌柜的帮了自己一家的忙。
就在几个人刚刚说完话,钱氏药铺的门又被人推开了,众人回头一看,白宴冰陪着花氏进来了。
华大夫见过白宴冰,知道和凌沙小丫头是一起的,看看他外,也就没多关注他这边。
只是,当他的视线扫过花氏时,神色突然愣怔了一下。
花氏也看到了华大夫,心里一咯噔,眼神从他脸上来回扫视了几次后,就赶紧转开了头。
华大夫又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她却已经转过身假装去看那些药草去了。
两个人这轻微的互动,屋内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毕竟,这两个人年纪差好几十岁,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谁也不觉得他们会是认识的。
“白大哥,你们买完东西了?”凌沙冲着白宴冰笑了笑。
白宴冰轻轻点了点头,看了凌沙一眼,“嗯,我娘要买些布和棉花,我去还书,还买了些肉和土豆,都放在你家的车上了。”
华大夫听到这话,神色却瞬间变的不可思议的震惊,这个疤脸的公子,是她的儿子?这脸,是怎么毁的?看样子,是剑伤啊!
凌沙发现了华大夫的异常,她好奇的看了华大夫一眼,“师伯,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您去里屋休息一会?”里边,有个华大夫的休息室。
华大夫摇了摇头,神色却是极度的震惊,尤其,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些一丝的沉痛,看着白宴冰的脸发起了呆来。
凌沙也不再管他,而是招呼着卢氏和花氏,“娘,婶子,我们走吧,师伯可能是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吧!”
“我不累......”
“他是你师伯?”
华大夫和花氏的声音同时响起,最后,又悄悄的低了下去。
“是啊,婶子。”凌沙听到了,冲着花氏笑了笑,好奇花氏的神态有些异常。
白宴冰好奇的看了自己娘一眼,又看了看华大夫,见对方紧紧的望着自己,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花氏点了点头,也看了看华大夫,哦了一声,神色自然了些,笑了笑,冲着卢氏道:“沙儿倒是个有福气的。”
卢氏看着华大夫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比村里的李大夫看上去还像个大夫,竟然有点仙医的样子,心里欢喜,也之为凌沙高兴。
女儿自儿大难不死后,这福气就跟着来了,连带着家里人也跟着沾了光。
华大夫除了开始的诧异和震惊外,后面神色倒是变的正常了,就是把众人当成凌沙的家人和邻居般看待了。
之后,凌沙又与华大夫说了几句话,众人就离开了钱氏药铺。
顺子把众人送出门,还招呼着让凌沙来镇上时记得来串门。
花氏临出门时,回头看了华大夫一眼,就见华大夫也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看,花氏匆忙转头离去。
回程的路上,车里东西满满的,二郎三郎和白宴冰三个人都坐在了外边,三个人挤着,赶着牛车往村里走。吴氏和花氏凌沙三个人坐在了一些能压的东西上面。
折腾了大半天,众人也都有些疲累了,凌沙靠着车厢壁休息,卢氏和花氏闭目养神,也没说话,反而外面三个人则是一路低声聊着天。
“白大哥,初八早点过来,我们家搬家。”三郎笑眯眯的说道。
白宴冰沉默了一瞬,这也是他这几日最无奈的事情,偏偏,时傲定下出门的日子,也是初八,那时不知道杜家搬家的日子是初八,不然可以去帮帮忙啊!
“初八我要出门一趟,提前已经跟人订好了!”白宴冰无奈的道。
“好吧,回来请你吃饭。只是,这天气越来越凉了,你怎么要出门呢?”三郎好奇。
“嗯,反正冬天家里也没什么事,时傲让我跟他出去一趟。”白宴冰轻声道。
车厢里,靠着车厢休息的脸色把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到了,心里想,怪不得要带着花婶子去镇上大采购一次呢,原来是他要出门,时傲可靠吗?他们去哪里?去多久?
接下来,凌沙也没了睡意,仔细的听着,可是他们已经说起了别的,再没说关于白宴冰出门的事情。
他们回到家时,是下午的酉时,白家母子俩下车后,二郎和三郎帮着把他们买的东西拿进去,花氏和白宴冰连着说谢谢。
花氏感叹,这儿子多,就是有儿子多的好处。
老太太在院子里坐着,见他们回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白宴冰说了句:“奶奶,您不冷吗?怎么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