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沙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眼里含笑,“白公子,眼光不错,这两件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这可要比送钗子和耳环手镯让自己欢喜多了。尤其,这是他亲自帮自己设计的李半夏的造型。
凌沙决定,以后,李半夏行走江湖,就以这个造型出现。面具,也是标配。
“喜欢就好,生辰快乐,我的姑娘!”白宴冰轻声呢喃着说完,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没有人能体会到他自从认识凌沙以来,发现自己那每天比前一天更加多爱她一点的心情。
他恨不得把她所有喜爱的东西、所有才吃的东西,和所有这世界上的好东西,都给她搬回来,放在她的面前,然后看着她愉快的表情,他就心满意足,就觉得幸福了。
沙儿,为了你,我恨不得这世上所有你所喜爱的东西都是我的,然后,我再亲手送给你,我想每一天每一刻,都看到你脸上那欣喜,幸福的表情。如果这表情里,以后的每一刻会更多一些对我的眷恋和爱慕,我会更开心!
白宴冰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他望着凌沙的眸色坚定,深情,灼灼似火。
凌沙,望着他笑着笑着,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突然认真的说道:“白秀才,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前世今生喜欢过的唯一一个男人,以成亲为前提的那种喜欢。”
白宴冰的神情一呆,原本深情的表情有一丝龟裂。
“啊?好像没说过......”
白宴冰喃喃道。
“嗯,那你就记住了,不管你什么样子,那时,在山上见到你的第一眼,你就迷了我的眼,让我再看不到别人的好。所以,以后,你要自信的做你自己,我喜欢的就是原本有些执拗有些清高的你,不要为了让我过上富裕的生活,失去了原本的你,那样的你,不会是伯母喜欢看到的,也不是我喜欢看到的。我们只是希望你活的开心,活出你自己就好。”
说完,凌沙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白宴冰怔怔的看着她,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就这样看了凌沙良久,白宴冰心里叹息了一声,出手把凌沙拥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就像是要把她砌进自己的心里一样的用力,生怕她消失不见。
“我娘叫你中午过去吃饭,我们现在要回去吗?”凌沙突然问道。
她怕两个人再这样黏糊下去,真的一发不可收拾,感情这东西,两个人靠的越紧,升温越快。
虽然凌沙是现代人来的,可她也无法接受婚前的那种行为。
白宴冰似乎也是也同样的想法,在凌沙说话时,他也放开了她,转身去桌子上看着给凌沙的那个盒子,轻声道:“沙儿,还有一样东西。”
“咦,还有?”凌沙转身,去盒子里看,发现下面是一张叠着的纸。
凌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了出来,打开,先看到的,就是镇府衙的大红戳子。
等她看清上面的字后,有些傻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所以,那块地,黄小义是卖给你了吗?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她家的?”
凌沙心里太多疑问了。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当我找镇丞去买那块地方时,镇丞让人去找来主人跟我当面交易,我见到她才知道那是她家的。她知道你想要那块地,而我是买来是要送你的后,死活不要钱,要送给你。我说是我买,不是你买,她才勉强要了二百两,其实也就是按地基价卖了,我多给了她一百两,让他们姐弟俩手中宽裕些。”
“嗯,那一处地方不小呢,这个价,确实很便宜了,三百两也不多。”凌沙点了点头,坐在凳子上,手指摩挲着那张地契,轻声道。
然后,凌沙给他把黄小义和饺子馆黄掌柜的关系给白宴冰说了一下。
白宴冰听完,也是一阵唏嘘。
“那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姐弟俩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这里了?”白宴冰问道。
“大概是吧,如今既然这片地方还归我了,那我就要开始设计了,我想要盖个医蜀,以后穷人富人都能看的起病的那种地方。”凌沙扬起脸,看着他,笑的明媚。
“好,需要我做什么就说,钱不够也记得找我要,不能去找时傲。”白宴冰严肃的说道。
“我现在手里也有三千多两了,包括你那一千两,差不多了吧,我们去京城时,我再带两种药,到时候,看看拍卖行的行情,可以的话,我直接带上两种药去卖,盖医蜀的钱就差不多了吧!”凌沙道。
“等一下。”白宴冰说了一声,又爬上炕,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拿出了五张银票来,放在了凌沙手里三张。
“一千两?”凌沙看到银票的面值,失声道。
“嗯,这两千我留着我们成亲时,我去参考时的花销,我娘他们的生活费用。那三千给你,加上你手里的,六千多两,盖医蜀,进药材,做药柜,装修那些,差不多就够了吧!”白宴冰思索着,与凌沙商量着。
凌沙是真正的被他吓到了,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问道:“白宴冰,你告诉我,你的钱哪里来的?别跟我说卖古董赚的,我不信。”
白宴冰默默的看着凌沙抓着自己的手,无奈一笑,这丫头,直接喊名字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你别着急,我告诉你就是。”白宴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柔然一片,低声继续道:“我会画画,还画的可以这事,你知道吧?”
“嗯,”凌沙点头。
“然后呢,有一年,时傲的爹要在京城谈生意,打听到对方特别喜欢字画,时傲手里也没有好的字画,我陪着他出去转了两天也没买到,最后我就依着对方喜欢花鸟画这个爱好,给画了一副百鸟朝凤图。当时画完,时傲和他爹都看傻了,说这画对方绝对会喜欢。时伯伯激动,让我取个自己的艺名,他就送这幅画。我和时傲冥思苦想,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那时恰好外面月色正好,我和时傲一时就想到了月光这个名字。”
“第二日时傲就帮我去刻了印章,然后,事情就那么成了,对方很喜欢那副画,问时伯伯这是哪位名家画的,师伯伯自然是一番吹嘘,说什么是他偶尔得到的一副画,对方的画千金难求。再后来,那位就邀了京城里有同样爱好的人们来观画,月光这个名字一时间就在京城里的那些爱好字画的人中间响亮了起来。但从没有人能见到过月光本人,也不知道是个多大年纪的。时伯伯那件事没做成,后来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他送出我的画,他的生意最后没做成,却让我出名了,这也算是那时唯一的安慰。”
“后来,有很长时间,我再没画。因为我觉得我是学子,我学这些,不是为了卖手艺来赚钱的。一年多后,我参加乡试的资格被取消,一下子我心灰意冷,在书馆里又呆了两个月,觉得待不下去后,回了家,过了大半年浑浑噩噩的日子。然后,就遇到了你。”
“那次去京城,时傲卖你的药,我也想了很多,从你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我觉得你一个小姑娘,都能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那么努力的赚钱,而我,却因为读书人的清高和自尊,让我娘我奶几个月都吃不到肉,我真是活的太失败了。加上出去后,见识了很多,眼界也宽了很多,我有一晚,在客栈突然灵感来了,就画了两副画。时傲试着问我卖不卖,我点头了。”
“时傲是真有办法,三日后,我的画卖出去了,两张画,卖了两千两。我当时拿着那钱,就傻眼了,我不知道我只熬了一夜一上午画出来的画,竟然那么值钱。那也算是我第一次尝到了靠着自己手艺赚到钱的甜头。可能你也记得,在山伯家时,我给你的那一千两,就是这个钱。至于这些,是年前,你给时傲奶奶治病时,我去了,给时傲送去三幅画,让他帮我卖,因为我想给你买那片地方,我就怕别人先下手了,就想着多卖两幅,万一别人买走,我拿钱砸也要砸回来。”
说完,白宴冰忐忑的看着凌沙,“沙儿,我不是一直有意瞒着你,只是,之前,这事我自己心里也没调整好状态,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现在,我觉得,让你和我娘过上好日子,才是我活着的目标,自己有手艺,这就是我努力的最大依仗。所以,我也并不觉得我卖了几幅字画,我就不是读书人了,也不是辱了读书人的名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