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竹转头看着杜桃花,有些好奇她这几日为什么这么能睡,他娘都不满了,晚上吃饭时,杜桃花没来做饭,也没来吃,杜娟娟又趁机在她们面前说杜桃花这几日一直在偷懒,总是抽空就偷偷的去睡觉。
嘭,门被用力推开,文氏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都没敲敲门,白喜竹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
“那个吃闲饭的还在睡觉?儿子,你打算就这么惯着她?”文氏看到杜桃花依旧在睡觉,怒吼了一声。
白喜竹慢腾腾的坐了起来,“娘,一直勤快的很,她这几日兴许是身子不舒服,让她睡吧!”
“喜竹,你就好好惯她吧,别忘了,你是有两个媳妇的人,要懂得两碗水端平。”文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几日杜桃花总是偷懒,和每天要喂家里几百只鸡的杜娟娟的勤快一比,文氏觉得杜娟娟也不错,加上自从杜娟娟进门,白喜竹都还没与她圆房,文氏觉得心里稍微有些歉疚。加上杜娟娟有意无意的说杜桃花的坏话,再说些文氏的好话,文氏就偏了心,准备管一管这家务事,不能让喜竹惯着杜桃花。
这个喜竹也是,自从杜桃花伤势好了后,就一直在她房里睡觉,可能是觉得内疚吧!
文氏是这么认为的。
“娘,桃花是正室,是我的正妻,我不对她好点对谁好?”白喜竹耐心的与自己娘讲理。
“喜竹,你是咱们家长子,你要给弟弟妹妹们做好表率。”文氏恨铁不成钢。
这个儿子,自从和那杜凌沙的亲事崩了后,就失去了原本的冷静和聪明,显得笨拙了很多,这也是文氏如今有些着急的原因。
而且,喜竹能洞房都快两个月了,这杜桃花也日日缠着他,还是没一点动静,不会是这杜桃花有问题吧?
文氏这样想着,眉头也皱了起来,想再劝儿子今晚去杜娟娟房里。
杜桃花这时醒了过来,听到母子俩的说话声,赶紧坐了起来。
“娘,喜竹,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杜桃花好奇的问道。
“你是越来越懒了,竟然连饭都不做了?”文氏瞪了她一眼。
“我就是瞌睡的不行,想睡......呕...呕呕......”杜桃花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泛起了恶心感,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文氏正欲再发火的动作一停,眼前突然一亮,“桃花,你这个月的月事来没来?”
杜桃花想了想,“好像就是这几天,可我一直瞌睡,也没去注意差了几天了。”
“你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点。喜竹,明日一早陪着桃花去镇上找钱氏药铺的华神医把把脉。”文氏给自己儿子使眼色。
白喜竹一愣,“娘,您的意思是,桃花可能是怀孕了?”
“是啊,看这样子,怕就是怀孕的症状,和娘当初怀你时一个样子。”文氏说这话时,眉眼间倒都是笑意,再没了刚进来时的怒气冲冲。
“我想喝点粥。”杜桃花听了娘俩的话,也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怀孕了,趁机说道。
“好,你躺着,娘去熬粥。”文氏笑眯眯的走了。
白喜竹看着杜桃花,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意,“桃花,你除了想睡恶心外,还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杜桃花摇了摇头,“没有了。”
“嗯,一会喝完粥,你继续睡,我明日带你去镇上,看完后,带你在镇上逛一逛。”白喜竹轻声细语的说道。
“嗯,好!”杜桃花有些开心。
文氏出去,见到杜娟娟探头探脑的等着她的消息,顿时就觉得看着她有些烦了,“去生火去,桃花想喝稀粥,我一会过去熬,你先去生火热水。”文氏吩咐了一句,回屋里和自家男人分享好消息去了。
杜娟娟见到文氏这前后的变化,眼神顿时阴沉下来。
屋内的杜桃花被白喜竹温柔的抱着,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好在,喜竹是个拎得清的,知道对自己这个正室好。
突然,小肚子有一阵抽痛,杜桃花吓楞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即使她没生育过,但也知道怀孕后,如果小肚子疼,则是说明孩子有什么不好,尤其她一动,感觉下面有一股湿热流出来,吓的她抖了一下。
“怎么了,桃花?”白喜竹感觉了她的抖。
“我有些尿急,我先去趟茅厕。”杜桃花赶紧下地,生怕万一是流出来血,那可就不好了,说明孩子没了。
“好,外面黑,我陪你去。”白喜竹说着,拿起门边柜子上的手提灯,在油灯上点燃,提着往外面去了。后面杜桃花悄悄的拿了一块破布,跟了出去。
茅房里,白喜竹先进去给她挂好手提灯,才出来,让她进去。
杜桃花等着白喜竹出去了,才赶紧查看。
她的手甚至都有些抖了,她真怕会看到裘裤上会有红红一片,毕竟今晚母子俩因为猜测她怀孕,对她的态度瞬间转变了,她真想不到万一不是怀孕后,那个婆婆会怎么对她。
此时的她,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天真,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一切了。成亲后才知道,婆婆公公的人品性子,同样重要,尤其是这种活在婆婆公公手里的日子,更是重要。
杜桃花抖抖索索的,才好不容易脱下裘裤,待看到裘裤上的一大片白黄色的液体而不是红色时,这才轻轻嘘出一口气,幸好啊!
只是,她又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最近小肚子有时候会像针扎了一般的疼,而裘裤上,总是会出现这些像是稠鼻涕一样的东西?
用破布清理好裘裤上的东西,扔到了坑里后,杜桃花心里轻松了不少,揪扯好衣服,取下灯走出去。
白喜竹接过灯,默默的陪着她往屋里走。
路过厨房时,看到杜娟娟蹲在地上生火,杜桃花的心里突然间有一丝快感。如今她和杜娟娟,彻底的成了仇人,白日间见面,也不说一句话的那种。甚至,她暗暗的在心里较着劲,一定要把喜竹哥伺候好了,不让他去杜娟娟的屋里过夜,还要给喜竹哥生个儿子,那样,以后自己的地位就谁也动摇不了了!
待白喜竹和杜娟娟回到屋里后,背对着他们的杜娟娟双眼里都是愤怒的恨意,看着将要开始翻滚的半锅水,她突然生起了坏心眼,回头看看院子里没人,悄悄的关上厨房门,朝着锅里呸呸的吐了好几口口水。
吐完后,想着杜桃花喝粥时喝到自己的口水,顿时就开心了,心情也好了。
文氏来熬粥了,看到杜娟娟默默的蹲在地上添柴的样子,眼神淡了淡,“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屋休息吧!”
“是,娘。”杜娟娟低声应了一声,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她趴在被子里,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杜桃花,我们的帐多着呢,我跟你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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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冰从杜家回家后,又去找花氏,商量聘礼和成亲的事情。
“沙儿爹娘是怎么说的?”花氏听了凌沙说的话后,反问道。
“杜伯父说明天去镇上择日子,到时候会与我们再确定具体哪一日。但是成亲的日子,大概会定在六月。”
花氏听了,皱了皱眉,“这么赶?好吗?对沙儿是不是不太尊敬啊,毕竟要准备嫁妆,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花氏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一般的人家,定下亲事后,都是在半年至一年后成亲,如果紧赶着成亲,这亲事里,就肯定是有问题的,不是男方有隐疾,就是女方嫁不出去,有问题。
“没事,这事也是李大夫提出来的,他劝沙儿,说我奶奶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让我们尽量三个月内成亲,沙儿说考虑一下。回来杜家,又商量这事了,杜伯父就拍板决定,六月成亲。”白宴冰仔细的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