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是二郎和何玉梨纳征下聘的日子。
这一次,因为自家和亲家身份不一样了,杜家的聘礼准备的都是按照镇上的大户人家的规制走的,好看又隆重。
这样一来,二郎娶亲时的聘礼明显就比去年大郎成亲时要重的多。
卢氏和杜老二商量了一下,怕丁桂香和大郎有想法,就给大郎在丁桂香如今开花店的街道上,又买了个铺子。
这样以来,大郎和丁桂香就有了自己的第一个铺子。
两个人原本没想到爹娘想的这么多,大郎不想让爹娘破费,说要办喜事,家里用钱,卢氏说有,二郎办事的钱,都是二郎自己赚的钱,不用他们出。
丁桂香知道二老是怕自己心里难过后,很感动,更是决定好好孝敬二老,做一个好媳妇。现在她想起以前心里纠结的那些事情,还觉得自己很傻,要纠结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如今,对自己来说,夫君,孩子,对自己好的婆家一家人,才是自己的家人,杜家才是自己的家。对于丁家来说,自己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说以前的后娘,就是如今自己那个亲爹,也是在求她或者用到她们时,才会上门来。
如今的她,回了村里,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羡慕不易,都说她命好。
杜家人更让她感动的一件事,是今年正月十五,村里有人家来杜府拜年,竟然悄悄的跟她婆婆提起,说想把女儿送来杜府给大郎做妾。
当丁桂香在门外听到这话时,她感觉浑身从头凉到脚,想到对自己那么好的大郎以后身边有了别的女子,她就心里难过不已,她慌了神,悄悄的离开了主院。
为这事,她还难过了好几天。
后来,听大郎笑着说这事,她才知道,婆婆和公公直接拒绝了村民的好意,说杜家儿子多,不愁有个男孙。所以,杜家的儿子不纳妾,妻子不好的可以休妻再娶,却不会纳妾。
当丁桂香知道这事后,还偷偷的哭了一回,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小气了,后来,她跟大郎好好说起这事,大郎还笑她笨,说他既然娶了她,就不会纳别人的,让她安心的过日子。
这次也是,他们两口子担心家里要办喜事用钱,想把手里的千两积蓄拿出来给卢氏用,卢氏笑着拒绝了,说让他们两口子留着,以后有大用,她有钱。
其实,如今,卢氏手里的存银很多了,上次凌沙出门前,又给了卢氏五千两,加上之前凌沙给的,二郎赚回来的,卢氏已经足有一万两的存银。
二郎的纳征日,杜家依旧是在镇上的府里办的。办的很热闹,来的,大都是卢氏和杜老二三服内的亲戚。
这些亲戚们来杜家参加喜事,也是很开心的,如今杜家发家了,亲戚们来了,哪家回都没有空手走的,都是吃了,还给带上一些。
杜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又回来镇上住了,实在是杜老大家太让人闹心了,胡氏吃东西不知道适可而止,大郎回去时给牛牛买的西瓜,她趁着人们不注意,偷着就给吃了。结果吃坏了肚子,拉肚子拉了三天了,杜老大烦的很,恨不得抽死她,家里地里人们就够忙了,她却给人惹事,还得朱氏伺候她。
这次二郎定亲,杜老大家也只来了兄弟俩,杜老大也没来。一家人都不愿提起胡氏,杜凌天兄弟俩更不会提起那个不争气的娘。
二郎上了何家的门,也自若的很,好多人以为是入赘的女婿,待问清楚后,又知道杜家的家世后,不敢乱说了,世子妃的娘家,那也算是皇亲国戚的。没想到,这何家当儿子养的闺女,最后嫁的竟然是那样的人家。
一时间,渝州城首富何家的女儿嫁的是冰世子妃的娘家兄长,在生意人之间,传为佳话,听说,那兄长,也是做生意的,弟弟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这一下子,人们顿时就觉得,这桩亲事是何家的女儿高攀了。
六月二十八,胡氏最终因为拉肚子拉到昏迷不醒,去世了。
李大夫曾在胡氏初期拉肚子时,被请过去给看过,李大夫给开了药,让胡氏忌嘴,药得热着喝。不想有一日,胡氏跟朱氏生气,朱氏送去的药,她就不喝。朱氏也不管她,自顾自忙去了,不想胡氏后来又拉的厉害,只能就那样去喝了,却不想凉药喝上,本就是对肠胃不好的,这一下子,她再次拉到昏迷。
杜老大也气的够呛,没再给她请大夫,最终胡氏因为这个,彻底的丢了性命。
杜老大也没大办请人,只一家人买了口棺材,挖了个坑,请了个阴阳先生看好位置,埋在了南山坡上的坟地里。按说,人过世了,一了百了,丧事还是办一下的好,可是,杜老大就是过不了心上那个坎,给自己爹娘下毒不对,还勾搭外男更不对。胡氏做的事情哪件都让人恨不得掐死他,怎么想,他都不想给胡氏办这个丧事。两个儿子也同意自己爹的想法,连杜凌燕都没通知,就埋了。
村里人对胡氏也都没好感,基本也没人因为她的死,而说句什么。但是,杜凌关的亲事,却因为胡氏的死,耽搁了下来,今年是娶不成了!
杜老二和卢氏知道这事后,也都跟着叹息了一声,胡氏,真的是几个孩子的克星啊,害了一个又一个。幸好凌燕遇上了好人家,没因为胡氏前年的事情退亲,他们也只希望,丁家滩这户人家,也别因为今年成不了亲而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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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冰自从凌沙出门以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教橙儿和府衙的事情上。
送凌沙离开后,他和时傲亲自去了一趟三木镇,拜访云伯,送上了云楠的家书。
云伯看完后,呵呵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样的大才?这倒是云家祖上积德了,竟然出了个翰林。”
“云伯这么说,是开心的吗?您没看到云楠去就职时那难过的表情,还担心您这边。”时傲笑呵呵的道。
云伯摆了摆手,“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楠儿的命数,怕是走仕途的命,其实,他一直以来,在读书上,就是顺其自然的走,他自己也说过,只要在那里考试掉下来,他就回来跟我学做生意,却不想,一路考到了殿前,哈哈哈!”
“您不遗憾就好。”白宴冰笑了笑。
“没事,我培养老二也是一样的。”云伯笑。
白宴冰和时傲对视了一眼,笑了笑,点头。
之后,白宴冰和云伯聊起了土豆的事情。这次,整个五木镇下的村子里,种植土豆的面积已达到三千亩。
云伯点头,“不怕,你种出多少我都要,记得让大家防虫灾。”
白宴冰点头,“您放心,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我已经安排了好几个人去下面的村子里经常查看着,也教村民们如何提防虫灾。”
云伯点头。
“今年边关紧张了一些,我干脆就没去定北晋的土豆,就等着你这边呢!”云伯笑笑,给他透了个底。
白宴冰一听,大喜,说一定不会让云伯今年赚不到钱。
云伯也告诉他们,他过几日要去一趟京城,给云楠安顿一下,七月底一定回来。
白宴冰点头,让他在京城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去宣国公府找宣王华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