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倾城情绪失控，整个“碎芳斋”气压十分的低沉。

而和她同样感受的，还有连正，以及苏华年。

只是两人都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这一次，恐怕对俪妃娘娘打击很大。”

连正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着这阴沉的天，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不过，因为林竹可的照顾，他倒是不咳嗽了。

甚至这么多年亏损严重的身体，也慢慢恢复过来。

但是，如今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太过自负。从没有考虑过二皇子失败的可能！”苏华年对此倒没有太大的感受。

当然，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遗憾。

的确，这一跤，不仅会跌醒茫然无知的皇后等人，也应该跌醒苏倾城了。

她虽然一直以来，都没表现得太过自信。但是，那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自负，对于她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他们心中又有些心疼。尤其是连正，想到刚才苏倾城离去时踉跄的脚步，他都后悔没有按照原计划，多准备一步。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这边准备不足。谁能够想到，沈仲会想到那么远。是不是我们什么地方出错了？”连正抿唇，心里对此却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这代表他们手下的人中，出了叛徒。

这种事，如果不到事发那一刻，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多想。

苏华年淡淡一笑：“就算我们没有什么地方出错。沈仲难道就查不到？再说，还有沈元，这些人，从来就不是简单的。”

连正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淡漠：“嗯，我从来不会看轻任何一个人。”

苏华年自然不会怀疑连正的能力，这一次哪里出错了，总会查到的。

“为了不引起沈仲的怀疑，沈直你先留着吧。至于宫里，想来二皇子应该怎么做了。”

差了大皇子这一招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完全了。

他们都明白，皇后和别的人不一样。不仅是因为皇后是国母，还因为她背后的沈家。

这样的家族，绝对是不可能慢慢就能瓦解的。

这种家族，他们吸着整个王朝的血，只要没有斩草除根，终究会立刻复活，然后更加茁壮。

只有一刀斩去沈皇后、大皇子、沈家！

才能够彻底将他们消灭。

如今一子输，可以说满盘皆输。

“如果有时间，还请苏大人来连府小坐，府中有好酒。”

“自然。”

苏华年客气，两人目光再次撞在一起。

心知肚明，除了朝堂之上，恐怕私底下，是不会见面的。

在朝堂上或者这一段路上见面，该不会有人说啥。

可是如果私底下见面，如果被泄露出去，恐怕会很麻烦。

毕竟苏华年的身份敏感，再加上如今宫里苏倾城备受恩宠。以及连正是皇上如今的宠臣。

步步惊心的，何止苏倾城，连正和苏华年，亦是如此。

虽然明知道这句话只是客气话，但是两人还是对此有些希望。

两人之间，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受。

最后，他们相互点头，分开回各自府中。

连正唇角上扬，连府实际上和相国府没有多远，包括未来的苏府，恐怕离他的连府，也没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