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骨头散架,完全是个废人。
池砚西上前一步,他扔了刀鞘,把着刀柄在掌心转了两圈。
动作利落又干净。
他以前演过一个杀手,为了那个角色专门学过玩刀。
“想怎么用它?”池砚西睥睨着地上的张恒问。
张恒这回是真的胆都吓破了,池砚西的眼神,让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当场被一刀穿腹。
这人才是疯子!
“嗯?想怎么用?”
这一次,他没等答案,换手,举刀,只花一秒。
高志和赵昭就是在这时候推开门进来的。
“砚西!!”
没有人不被眼前的场景吓到,而池砚西举起的那把刀刺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更没有人敢想。
可他没有。
不是理智唤回,也不是高志等人的喊声。
让他停下的,是从身后环上他腰间的那双手臂,以及一声颤抖着的、哭着的:
“池砚西!”
-
沈墨的手被人紧紧抓着,车子开得很快。
池砚西正在打电话。
她稍稍挣了挣,想换个动作。
可不知刺激了男人哪根神经,沈墨的手被攥得更紧了。
她忍不住轻呼:“……疼。”
池砚西这才松了点,可也是她怎么用力都逃不开的。
“嗯。就这样……你处理吧,辛苦了。”
给周林嘱咐完,方挂掉电话。
副驾驶上的小木胆战心惊:“哥,去医院吧。”
池砚西淡淡道:“不用。”
小木叹了口气,怎么就不用了,揍人的时候那么狠,连自己都伤到了。
那手上的握拳时突起的关节处,都破了好几道口子,他赶到楼梯间时,手还血淋淋的,差点吓死。
还说不用。
唉。
“去吧。”
后座的另一人突然说。
沈墨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池砚西从上车到现在,那只伤了的手一直有意无意地躲她视线。
可她不瞎。
沈墨说着,忽然伸手,越过池砚西身体,饶了一边终于抓住他右手。
只胡乱缠了一条方巾。
红了一大片,
轻轻拉到眼前,沈墨低头,很小心很小心地解开。
血已经不流了,但上面的血迹却还在,尤其是那块方巾上,染了一大片。
沈墨垂着头,看见那些历历在目的伤口时,眼泪瞬间跌落。
大颗大颗的,砸吧下来。
“哭什么。”
池砚西用另一只手捧住她脸,拇指轻轻拭掉泪,温柔至极地抹掉沈墨脸上泪痕。
他喜欢看她笑。
眉眼弯弯,酒窝浅浅。小姑娘笑起来最好看。
“对不起……”沈墨哽咽着说:“是我不好。”
池砚西倾身,亲吻在她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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