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徐老太君度量大才不跟他计较!

受了曹廷安的茶,徐老太君才缓缓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今年之前,我也担心老五会孤老终生,哪想他会挑人,阿渔才刚到该物色夫婿人选的年纪,就叫他给盯上了,又是护着又是陪着去踏青,偏又闷葫芦似的不好意思说出来,幸好我发觉地早,赶紧来跟你们要人了,不然就他那性子,我怕阿渔都订出去了他还偷偷摸摸地单相思呢。”

这话说得就很有水平了,既夸了阿渔品貌出众招人喜欢,又表明她儿子也会动情,会讨好心上人,绝非冰疙瘩木头人。

江氏不禁谦虚道:“老太君谬赞了,阿渔哪有您说得那么好。”

曹廷安哼了哼。

徐老太君笑道:“阿渔当然好了,没看是谁的女儿?”说着,她哄孩子似的朝曹廷安眨了眨眼睛。

曹廷安很给面子地笑了。

徐老太君却佯装不耐烦起来,瞪着他道:“行了,我好话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应是不应?给我个痛快话,别婆婆妈妈的,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如。”

曹廷安真笑了,摸着下巴道:“您都亲自来了,我岂有不应的道理?阿渔能入您的眼,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他是很满意徐老太君这个亲家母的,只是徐潜差了点,如果徐老太君还有个懂事明礼的儿子该多好。

两边都同意了,江氏就像自己的好婚事有了着落一样,偷偷地松了口气。

徐老太君赞许地看着曹廷安:“我就知道你是痛快人,行了,我回去挑好吉日就派人来提亲。”

曹廷安却摇摇头,道:“这个不急,阿渔还小,今年就订下亲事,接下来两年她都不好出门游玩,我还准备多带她去外面走走,见见世面。您真喜欢阿渔,咱们口头定下就是,等阿渔及笄了再正式张罗,反正我不怕您会反悔。”

徐老太君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再等两年?老五不怕等,可我们慎哥儿明年就要成亲了,老五当叔父的,还是赶在侄子前头娶妻合适。”

曹廷安挑眉:“您是说,今年就让阿渔嫁过去?”

徐老太君就是这么想的,否则她怕夜长梦多,万一阿渔见的公子哥儿多了,看上别人怎么办?

曹廷安却不再给长辈面子,直言道:“不行,我就阿渔一个女儿了,不瞒您说,阿渔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不怕我的,我还没能完全弥补之前对她的冷落,早早将她嫁出去,我舍不得,这是您来说亲,换个人,我都想留阿渔到十六七岁。”

两人你来我往,江氏为难了,既舍不得女儿早早出嫁,又担心时间拖久了徐潜变了心。

她左右摇摆,徐老太君与曹廷安无声地对视起来。

曹廷安绷着脸,绝不妥协。

徐老太君看出来了,叹口气,认了:“算了,都听你的,但咱们说好了,阿渔一及笄就操持婚事,不许你再反悔。”

曹廷安立即满脸堆笑:“您放心,我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啊。”

徐老太君哼了哼,提了个要求:“便是口头约定,也得有个信物。”

言罢,徐老太君取下随身佩戴多年的祖母绿玉佩,让芳嬷嬷交给曹廷安:“这是当年你伯父送我的玉佩,你给我收好了。”

如此意义非凡的信物,曹廷安忙双手接过。

收好了,曹廷安想了想,亲自去取了一物过来,递给徐老太君:“此印是幼时家母所赐,不值钱,却是她老人家亲手所刻,于我乃千金不换之宝,还望老太君代为保管。”

徐老太君好奇地接过那枚印章,小小的一块儿黄梨木,底下雕刻了曹廷安的名字。

忆起故人,徐老太君突然有些感伤,对着印章道:“一转眼,你娘也走了十多年了,都走了,就剩我一个老太婆。”

曹廷安闻言,心一软,由衷道:“您别这么说,多亏有您,我才有个长辈可以耍耍孩子脾气。”

徐老太君先是笑,跟着啐了他一口:“谁是你长辈?往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你再气我我可不惯着你!”

曹廷安:……

他光想着可以在徐潜面前摆岳父的谱了,还没想过如何与心中最敬佩的老太君当亲家啊!

第47章

送走徐老太君,江氏再也不必兜着了,随曹廷安往里走时眼里全是笑。

“瞧你那点出息。”曹廷安哼道,“人都没见过,你也不怕他长得歪嘴斜眼。”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关心的女儿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了,江氏忽然间不再那么敬畏身边的男人,随口回道:“五爷若真歪嘴斜眼,您就不会同意了。”

曹廷安偏头,看见小妇人容光焕发的样子,他摇摇头,只沉声交待道:“徐家正式过来提亲之前,此事只告诉阿渔一人便可,休要对他人提。”

不定亲,阿渔便只是他曹家之女,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行事有些差错也无伤大雅,倘若婚约一事传出去,那女儿同时也成了徐家未过门的儿媳,一下子就变成大姑娘了似的,身上凭白多了一层人言枷锁。

曹廷安坚持等女儿及笄后再公开,就是希望女儿这两年活得恣意些。

江氏明白他的苦心。

明晃晃的阳光斜照下来,照得曹廷安脸上的疤痕更加明显,但第一次,江氏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女儿嫁给徐潜,这是门好婚事,曹廷安对女儿好,比他对她好更叫江氏动心,感念他的情。

情之所至,江氏用余光扫眼跟在后面的灵芝,却还是抬起小手,轻轻勾住了男人的大手。

曹廷安又走了一步才反应过来底下发生了什么。

他诧异地看向江氏。

江氏脸红红的,嘴角却甜蜜地翘得高高。

曹廷安顿时火起,回房就抱起江氏去了内室。

这一耽搁就是耽搁了一下午,等江氏重新梳洗罢,命人去请女儿过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娘今天很累吧?”阿渔笑着坐到母亲旁边,歪头打量母亲。

江氏怕被女儿瞧出不该瞧出来的,顾不得闲聊了,打发丫鬟们出去,她很是神秘地取出徐老太君留下当信物的那枚祖母绿玉佩,问女儿:“猜猜这是什么?”

绿汪汪的玉佩,阿渔看着很是眼熟,仿佛不久前才在哪里见过,是谁身上佩戴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