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大限将至 雾十 2737 字 14天前

“徽王。”

“???”戚老爷子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徽王?为什么是徽王?这个故事里有徽王什么事?

嗯,他至今还不知道徽王就是幕后真凶。戚一斐不想阿爷想起曾经在徽王府为奴的日子,就没有对戚老爷子提。

苏老爷子从下人手上接过旱烟,烧了起来,深吸一口,让够劲儿的烟味回荡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我的侍卫留在了城外,守着金银,明天早上开城门后进来,我们着急来,是因为……”

徽王的手段,自然不可能是只有一帮子人,随随便便的来绑架,徽王也了解过苏老爷子的一些事例,都不需要再怎么费神猜测,就知道这回是个狠角色。他准备了后手,也就是那个可以催眠的大师。

大师一身灰袍,带着兜帽,在人都死后,才独自走了上来。一看就邪门的很。

苏老爷子已准备好了与对方必有一番死战,却……

在对方摘下兜帽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好久不见,大海。”那声音就好似砂纸一般,刺耳又难听,仿佛说的每一个字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他的嗓子早就在大火里被毁了,比烧伤的半张脸还要吓人。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自动带着颤音与恐怖效果。

他确实来自地狱,为整个左戚村。

戚老爷子拿在手上的茶杯,直接就掉在了地上:“你村里还有人活着?!”

苏老爷子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只是村里的人,他还是我的堂兄。”

“!!!”戚老爷子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苏老爷子的堂兄,戚溪,他也曾有所耳闻,那真的是个很邪门的少年,他的母亲来自苗疆,会蛊毒的那种深山苗人。他自己更是,从年幼开始,就跟随母亲带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学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苏海的描述里,村里的孩子就没有不怕戚溪的,但当时苏海以为戚溪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回忆起对方也尽可能是好的方面,好比戚溪虽然又凶又极端,却从没有真的伤害过村里的孩子。虽然经常吓唬人,但也会在他们被别村的人欺负时,帮他们报复回去。

“你们村子的死,与徽王有关?”

好像也确实只能与徽王有关。整个江左一带,最富饶的鱼米之乡都徽王的封地。戚老爷子在徽王府上为奴,左戚村出了那么大的事,自然也只可能是徽王点头,才可以被压下去。

或者说,正是因为碍于徽王的面子,天和帝这个当哥哥的,才没有再去追究左戚村的大火。

“至少,戚溪哥是这么认为的。”苏老爷子一直觉得,老虎寨就是终点,但很显然戚溪并不这么觉得,“他告诉我,徽王想拿阿斐对付陛下,他也是在徽王身边做事长了,才接触到了核心秘密,也才知道了,我就是戚海。”

早两年的时候,戚溪还只是徽王妃身边一个为她儿子“治病”的大师,后来通过徽王妃,这才接触到了徽王,但也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取得信任。

最近,徽王需要戚溪去拦下苏老爷子,这才让戚溪找到了渠道,拼凑出了苏老爷子当年的真相。

戚溪不只想让徽王死,他是要他家破人亡、遗臭万年,他要徽王亲眼看着自己中年丧子,老年丧妻,在马上就要成功时功败垂成,把恶心恶臭的野心暴露在外,被全天下唾弃。

戚溪已经疯了,根本不在乎他这个计划里,有多少人是无辜的,他只想看着徽王痛苦。

为此,戚溪可以忍耐这么多年,在徽王生下第一个儿子后,想办法利用他当时能够接触到的毒药,利用身体传播对徽王下蛊,让徽王再没有办法拥有其他孩子。更是充满了耐心,一直等待了那孩子长大,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本就足够冷的冬天,在苏老爷子讲述戚溪的计划中,变得更冷了。

“告诉阿斐,不要出宫,最近一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的待着,哪里也不许去!”虽然说,戚溪的报复目标只是徽王,但保不准他会为了他的报复做些什么,“我会尽可能和戚溪哥沟通。”

目前来说,戚溪对苏老爷子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他很欣赏苏老爷子当年孤注一掷的报复方式。顶多是觉得苏老爷子是个莽夫,没什么脑子,连真正的仇人都没有找到。

于是,本来还准备回来看外祖的戚一斐,就这样再一次被困在了皇宫里。

闻罪对他发誓,会尽快处理好事情,召他的外祖入宫,来让他们祖孙相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哪怕需要我跳入火坑,也在所不惜。”

闻罪只是想开个玩笑。

但戚一斐却敏感的把过往的故事,进一步联系在了一起:“你当年被骗入陷阱,是因为你要捡我那个十八子是吗?”

否则以闻罪的聪明,他又怎么会差点死在那种困野兽的陷阱里。

闻罪抿了抿唇,这种事,他其实是不想戚一斐知道的,因为那显得他太弱了,没有办法去保护好属于戚一斐的东西,差点就让他们的相认变得更加艰难。

“你超棒的好吗?”一点都不弱,戚一斐双手掰正了闻罪的脸,四目相对,他不许闻罪这么说自己,“而且,我最后找到了你呀。”

“是啊。”闻罪趁势吻了上去,紧紧的搂住了戚一斐的腰,“你总会找到我,不叫我迷失方向。”

第65章 放弃努力的六十五天:

又一次旭日东升, 又一次早朝。

徽王在朝会的最后,从队伍里一步迈出, 用“臣有本奏”,打破了所有饥肠辘辘的大人们,想要早点下朝回去祭五脏庙的美好祈愿。

所有人看徽王的眼神,都是七分愤怒里又夹杂了两分哀怨, 还有一分想吃。

人饥饿的时候,会尤为的不理智。

其中,闻罪陛下无疑是最为暴躁的那个。

因为他已经和戚一斐约好,每天都会陪着彼此一起吃朝食,不见不散。为此, 闻罪之前再一次提早了上朝的时间, 只为能够在戚一斐醒来后, 他可以陪着他随时开饭。

但傅里那个小叛徒, 却毫不犹豫的把这一“惨无人道”的政策——他是这么说的——捅到了戚一斐那里。

“斐啊, 哥真的不能起的更早了,再早,我都想直接睡在文渊阁了。你不为哥想,也该为你阿爷想想啊,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每天本就没多少觉, 这么一折腾, 钢筋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作为一个晚起困难症,戚一斐被说的是感同身受, 当晚就和闻罪进行了一番“恳谈”。

几经妥协,最后的结果就是,闻罪恢复正常的早朝时间,戚一斐争取……多睡一会儿,他保证不了自己能起多早,但能起多晚还是可以控制的。在这样两全其美的大环境下,傅大人在工作之余……又替闻罪陛下多抄了整整十遍金刚经,为戚一斐祈福。

嗯,对于希望戚一斐能够长生这件事,闻罪绝对是认真的。

但闻罪也在尽可能的控制早朝的时间,太晚了,哪怕戚一斐不起,闻罪也知道戚一斐肯定是醒了的,只是在床上硬躺着消磨时间。戚一斐会说到做到,一定等到闻罪来一起吃饭,但闻罪舍不得让戚一斐饿。

所有饿着戚一斐的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