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2)

继女 春温一笑 2211 字 12天前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原来《单武兵法》是你祖父的。”

香璎抽噎,“当然是我祖父的了。要不然陈驸马从哪里来的这本兵书?陈驸马要是没有这本兵书,便不会被陈乐成偷去。陈乐成若不偷这本兵书,杭氏兄妹遇袭一案的嫌弃也不会全到太子一系,其余的皇子们这会儿恐怕还想着如何自证清白吧?哼,除太子之外的那些皇子们,都应该感谢我祖父,感谢香家。”

“和我有什么相干。”浦公子很是冷淡。

香璎扁扁小嘴。

装什么装,定王不就是因此洗脱嫌疑的么?浦公子是定王的下属,却一点也不领香家的情。

“写信。”浦公子命人换了干净纸张,掷到香璎面前,“你若再拖延,我便不客气了。”

“不就是写封信么。我写便是,浦家哥哥别凶。”香璎吓得战战兢兢,小脸发白。

浦公子似有不忍之色,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我对你夫君并无恶意,你小脑袋瓜不必多思多想,快写吧。”

香璎一手提笔,一手托腮,眼珠乱转,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当然不相信浦公子口中的“并无恶意”。浦公子连绑架太康郡主这种胆大包天的事都敢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会是什么企图呢?

浦公子的背后,应该是定王。定王和小哥有什么利益纠葛?有什么利害冲突?

香璎和定王见面的次数不多,小哥和定王更是生疏,没什么得罪定王的地方啊。

因为小哥是雍城长公主的义子,而雍城长公主对皇帝影响很大,所以太子、楚王等人对小哥都是客客气气亲亲热热的,为什么定王反其道而行之?

“信写好了吧。”有人在外面问。

“老赵,进来吧。”浦公子道。

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三四十岁的黑衣男人推门而入,“写好了便交给我。信要赶紧送过去。”

这人面相有些憨厚,似乎是个老实人。但看到香璎面前的纸张还是空空的,却现出怒色,拨出佩剑架在香璎脖子上,“你写还是不写?不写,老子一剑杀了你!”

香璎脖颈间凉凉的,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浦哥哥,这还是不是你的地头啊,有人欺负我,你管还是不管?”

“呸,浦公子和我是一伙的,小丫头不知道?”老赵气笑了。

“他和你是一伙的,和我却是一家。”香璎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小嘴却是不停,“香、云、浦,异姓三兄弟,虽然异父异姓,却是同母。浦哥哥,我和你是一家人啊。”

“什么异姓三兄弟?”老赵愕然。

浦公子不容老赵再问,“老赵你先出去,容我和这小姑娘说几句话。”

老赵一笑,“什么情况?你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口中开着玩笑,不便驳浦公子的面子,暂时出去了。临出门前笑着催道:“浦公子,安王府这会儿怕是已经发现了,咱们得抓紧了。”

浦公子僵硬点头,“我知道。”

浦公子亲自关上门,回转身,凝视香璎,“香、云、浦,异姓同母?”

香璎后怕的摸着脖子,摸了好几遍,确定脖子还好端端的长着,心神略微安宁,“当然是同母了。要不然都一百多年过去了,我祖父为什么肯为了浦家,干冒奇险。浦哥哥你要知道,我祖父是谨小慎微的生意人,平时从不惹事的。”

陈乐成偷书案案之后,香璎补了补功课,才知道单武曾是瑞王手下的大将。而瑞王是皇帝的异母兄长,当年诸王争位,瑞王和皇帝正面交锋,打得颇为激烈。

尤其是单武,用兵如神,曾打败皇帝亲帅的大军,将皇帝逼入绝境。

可以想象,皇帝有多恨单武。

陈年旧事香璎不知道,香家祖父却是经历过战乱的那些年的,哪能不知道轻重?单武逃脱了朝廷的追捕,民间也没人敢收留他。祖父之所以留下《单武兵法》,绝不是花高价买来的,而是收留了单武,单武才赠送给他的。

祖父当然不是对单武好,而是对和单武同行的浦家后代好。

因为香家和浦家是一家人嘛。

浦公子心中信了三分,语气和缓,“你既叫我一声浦哥哥,我自然要保护你。小妹妹,写信吧。我保你平安无事。”

香璎摸着脖子,感激的道谢。

“你总摸着脖子作甚?”浦公子似是责备,又似是关切。

“怕牠掉了。”香璎心有余悸。

浦公子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脖子便掉不了。来,我教你怎么写,你只需告诉你夫君,让他一个人跟着信使过来见你,便可以了。”

浦公子语气温柔,但香璎偷眼观察他的神色,知道他着急了。

香璎一个人进了雅间,知夏和知秋守在外面。知夏和知秋知道杭千娇在里面等香璎,还知道杭千娇心情不好,所以里面的人如果有段时间不出来,知夏和知秋会以为香璎在安慰杭千娇,会以为是正常的。

但时间长了,知夏和知秋会起疑,那时候才会闹开。

浦公子要赶在事情闹大之前,把信送到小哥手里,把小哥诳过来。香璎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香璎要拖。能拖多久是多久。

拖得越久,事情闹得越大,小哥越会警觉,不会孤身犯险。

浦公子把信纸摊开,逼香璎立即提笔,香璎忽然伸出小手,“《单武兵法》原本,你还给我。”

“这是从何说起?”浦公子怫然。

香璎一脸蛮横,“我想明白了,《单武兵法》在你手里!因为这本《单武兵法》,陈驸马专门上安王府把我臭骂了一通,说我出卖他。我冤枉死了。我和他是亲父女,若他因为这本反贼手书获罪,把我牵扯出来,难道我逃得了?我再三辩解,陈驸马只是不信,说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时我真是百口莫辩啊,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事情是你们策划的。”

“《单武兵法》原本中藏有秘密,你们怎舍得不要?陈乐成偷出去的是抄本,原本你早就藏起来了,说不定翻了多少遍了。这本书是我祖父干冒奇险保下的,因为牠我遭遇凄惨,有了陈驸马这样的亲爹,于情于理,都应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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