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久前,当王旋熠提起凶手有可能是因为疾病停止作案的时候,向来沉稳的陆祈,竟然打碎了茶杯。
脑海里,那些场景就像快速切换的老电影画面,充斥着她的大脑。
南慕还记得,她曾经问过陆祈,“你害怕过么,师父?”
她看见陆祈点头,然后追问,“什么时候?”
“兄弟在身边倒下的时候。”他怕倒下的人,再也站不起来。
“也怕有一天,自己倒下。”
“小木头,懂得害怕,是好事。”
陆祈当时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可是细想过后,她终于恍然大悟。
只有聪明而理智的人,才会害怕。
因为恐惧,有时候会成为人求生时的警世钟。
唯有对死亡恐惧,才会对生存有渴望。
陆祈,那个告诉她,从她第一天叫那句师父开始,她和他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的男人;那个告诉勇敢的时候,也无须因为害怕而羞愧的男人。
不会是他。
不会是陆祈……
脑子里一片混沌,南慕再看向秦靳北的时候,眼里隐隐有了泪意。
秦靳北,从进来之后,一直站在原地,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他没有再向前走过一步,也没有说话,甚至连任何细微的小动作都没有。
他就好像,只是站在这里,可是他的意识、他的理智,在看见韩远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韩远看着站在原地的秦靳北,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他眉间的褶皱。
他似乎,对这样的秦靳北,有些不满。
他已经开始厌倦长时间的自言自语。
这是一场重头戏,如果变成独角戏,未免太乏味。
乏味而枯燥。
“一个小时。”韩远对于秦靳北这样的反应,仿佛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