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圆不明所以,外面人多,他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老婆时刻跟在他身边,有些话不方便说。
她还未开口讲明白,张山泉就急匆匆离开了小房间,不得已,白圆也跟了出去。
然而她走出大门的下一秒,数道黄符迎面飞了过来,符纸上朱墨留下的图案正面朝向目标。围起白圆后,符纸白光闪烁,造出一堵光墙圈住了她。
宋道人和两个徒弟横眉冷目,手持青铜剑直指白圆,大喝一声:“妖孽,束手就擒吧。”
啥?
白圆毫无防备,叫他们的阵势吓了一跳。
于光疾步上前挥手劈向黄符结界,手腕银蛇舞动,与黄符接触的刹那,光墙冒出了危险的电光,于光的手掌竟被弹了回来。
手掌内侧出现了灼伤后的红痕,他脸色一变,欲调令银蛇现身。
多张黄符飞速绕着白圆转,黄色的影子连绵不断,她看得眼晕,扬起手想要挥开眼前烦人的黄纸。
于光阻止不及,惊叫道:“小心!”
谁料她这一动手,符纸弱不禁风地散落了几张,细嫩的手指没有妨碍地穿过了黄符结界。
光墙多了缝隙,其它符纸随之停下运作,噼里啪啦落到了地上。
白圆懵了,画符也有豆腐渣工程?怎么一碰就没了。
宋道人没控制好面部表情,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惊慌大喊:“不可能,这可是祖师爷给的黄符阵。”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凡人还在研究这些无用的垃圾。”熟悉的嚣张男声破空而出,秦棋双手撕裂空气墙,慢慢现出身形。
凉风吹动他的发梢,乌黑的发丝张扬在风中,如本人一样狂妄不羁,俊美如斯的脸庞噙着嘲讽的笑,踏出虚空降临在众人面前。
他出现在黄符阵里,刚好落在白圆身前,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秦棋没说话,他伸出手,掌心向下五指展开,碎成渣的黄符像黄色的雪花一样飘落。
部分残屑飞到了宋道人脚底,他从头到脚无一不在抖,“大,大神饶命,饶命啊。”
身边两个年轻人左右撑住他的身体,勉强保留了一点副会长的颜面。
名叫姚天涯的年轻人搀扶着宋道人问:“这人是谁,副会您认识他?”
“住口,休要对大神放肆,”宋道人挥开他们的手:“还不给大神跪下。”说完自己率先弯下双腿,扑通一跪,其他弟子见秦棋杀气尽显威势逼人,也跟着恭敬地跪下了。
宋桡姚天涯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骨气地没动。
秦棋可不像白圆,跪拜对他来说早是习以为常的事,人家不动,他还偏要人家跪下。
打了个响指,那两人膝盖重重地砸到了地面。
远处张山泉和他面色惨白如纸的老婆几乎趴在了地上,秦棋昂首走到他们身边,不多说一句废话,取出勾魂锁直接拴上了女主人的脖子,锁链卡住的地方刚好是她颈环的位置。
张太太面如死灰,不敢反抗。
张山泉大惊失色:“大神息怒,我太太……”
“闭嘴。”秦棋猛然一脚踢上他的大肚子,张山泉两百多斤的身体轰然倒地,哎呦了两声,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张太太被铁锁链拴着一动不动,秦棋扯起链子便走,身后的女人像死尸一样随他拖曳。
他脚步轻松,如死神在收割寿命已尽的人类,那么的理所当然。
粗重的锁链在他手上与羽毛无异,四周鸦雀无声,静谧之中铁环与地面的碰撞声格外刺耳。
秦棋身上的凶煞之气几乎具现出实体,在场无人敢靠近,更没人敢出声,仅被迫下跪的两个年轻人欲言又止,似是于心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白圆踢开脚边的黄符,看着秦棋的动作,无力道:“老板你能不能温柔点。”
秦棋总算有了点人气:“温柔个屁,这点破事都要我出面,于光那个废物呢。”
“是你动作太快,我正准备出手,你就着急忙慌赶过来了。”于光解开隐身术,从光里走了出来。
狡为了给白圆撑气势,用牛角豹纹的原形现身。而狸花怕女人的形象抢了白仙人的风头,变回了猫的形态,当然体型扩大了数倍。
两兽一人站到白圆身后,白仙人的人设霎时间立体了。
由此可见,白圆日益无法无天的作为绝不是一个人的过错,杂货店人人有份,包括后院的井。
认出狡的宋道人悔得肠子都青了,神兽的主人来了,他竟然有眼不识泰山,信了那愚蠢的夫妇俩,真把白仙人当成了妖怪。
原来白圆单独进了小房间之后,张太太就把张山泉叫到一边,对他说自己感受到了肚子里孩子的恐惧,一口咬定白圆就是祸害她的妖孽。张山泉听信了太太的话,跑去跟宋道人合计怎么对付白圆,宋道人见他那么肯定,便信以为真,想拿出祖师爷给的黄符阵在夫妇俩和弟子面前露一手。
万万没想到,这白仙人和那日杂货店的凶神认识,身后还有两只神兽护法。
祖师爷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去招惹那尊大神,现在可倒好,一下得罪了两个神仙……也可能是三个,白仙人身后的那位似乎也很厉害。
秦棋凶神恶煞地反驳于光的话,“谁他妈着急了,你们是死是活关我屁事,要不是那鬼镜子吵吵半天让我来,老子才不想动弹。”
说完又去朝白圆发火:“你是不是蠢,用手触阵,你怎么不用脑袋碰呢。”
白圆心虚地低头:“下回就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回!”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