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的驿馆的确是雄国的姿态,一应设置的确是能够看出来魏国的财大气粗,单单是招待秦国使团,上上下下便是出动了数百人,甚至是魏地有名的歌舞之姬亦是有一列,只要是驿馆的主人愿意,完全是可以夜夜笙歌。
公孙挥倒是很快适应了魏国的厚待,颇有一番“乐不思秦”的意思。
但是林玧琰却是随着四兄嬴诚,在荆翊等人的护卫之下,前往了大梁城的西北,那里较为荒僻,乃是秦公子嬴诚在大梁的住处。
一路走过来,让林玧琰想来起来了昔日宛城的旧地,亦是如同这般,搭建了不少的低矮房屋。
不过还算好的是,四兄嬴诚居住的乃是一座宅院,虽是有一些破落,但在周围的房屋映衬下,已经是算得是上上等了。
这要是源于四兄嬴诚的丈人乃是昔日魏国的一名武卒,传到了这一代,乃是妻弟继承了魏武卒的身份,前往了魏国河西从军去了,虽是如今没落了,但是魏侯对于这些昔日为大魏国开疆拓土的武卒待遇尚还算是不错的。
林玧琰也是方才知晓了四兄已经是在大梁当地娶了一户姻亲,还有一子一女两个孩子,这倒是让林玧琰有些措手不及,当下让公孙挥挑了几件楚国珍贵的玉饰,便是随着嬴诚回到了宅子之中。
当走到了四兄口中“快要到了”的时候,却是听见了一阵争吵,仔细听去,嬴诚已经是面色铁青,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迈向了自家的宅院里。
果然是在熟悉的院落里,自己的妻子与残废了一只腿的丈人已经是被一行人逼到了墙角里面,两个孩子已经是被吓得嚎啕大哭。
“住手!”嬴诚怒喝一声,当下也是冲到了这一行人的面前,将妻子和丈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伙人,嬴诚认识,乃是大梁城内有名富户薛氏的家奴,为首的乃是薛氏一名悍奴,原本是无名无姓的,只因为一朝投了薛氏,常常是被人唤作薛达。
薛达看到了回来的嬴诚,亦是冷笑道:“尽早一听说这田氏赘婿被官府拿了去,还以为是犯了什么事,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要债,这田氏的宅子里,孤儿寡母的,一个挡门面的都没有,害的某以为要不回来债了,现在正主回来了,刚好,今日一并将本钱和利钱给某结了,省的再来讨要!”
薛达亦是看见了嬴诚身上的锦衣,亦是有些眼馋的意思,说道:“今日却是见你这赘婿穿了好衣裳,看你们也是拿不出来钱,不倒是给了某拿来抵账!”
说着,薛达便是上前两步,正欲从嬴诚手中扒下锦衣。
嬴诚虽是质子,但是作为老秦人,手底下还是有一些真章的,当下便是伸出手了将薛达打趴在地上,薛达见状,连忙叫起来了身边的几名家奴,又是朝着嬴诚打来。
双拳难敌四手,一番拉扯之后,嬴诚身上的锦衣已经是完全被拉扯,左臂的衣袖已经是完全被拉断在薛氏家奴的手中。
“住手!”
见到四兄也是被几名魏人欺负,林玧琰也是当下冲出来,荆翊、纪武、淳于启等宗卫也是护着林玧琰。
薛氏家奴终究是狗仗人势,荆翊等宗卫皆是身手极好的武卒,岂会是几个家奴能够对付的,当下薛达身边四五个同行的家族便是被打倒在地。
见状薛达亦是有些心惊,看着这几人,又是搬出来了自己身后的靠山:“某薛氏儿郎多是大魏武卒,族内更是有一名百夫长,尔等居然敢对薛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