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王府,后室之内。
伊谨面色阴沉的端坐在地席暖垫之上。
堂门开处,一阵风雪盈门而入。
几名身着夜行衣的军士抬着一只扎住口的麻布袋走了进来。
邱玖近前躬身拜道:“王爷,人带来了!”
“好!”
伊谨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地席,微微对着这些部下挥了挥手,不多时,袋子打了开来,一个鼻青脸肿的军汉失惊的看着眼前这些人。
他想叫,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部下侍立两端,伊谨缓步走到了那人跟前,蹲下身子,亲自取下了封口布,那人一见是伊王,登时心惊肉跳。
“怎么,是不是特别奇怪,本王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你!”
伊谨所言透着寒意,那人赶忙回口:“建康王驾,末将实在不知……”
“别装了!”伊谨瞪着这厮,“从现在开始,再多言一句废话,杀无赦!”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伊谨无奈的摇首叹息,起身吩咐道:“掌嘴!”
两名部下上前抻起那个被绑缚的宛如粽子一般的军士便是一顿巴掌,那人被打的口角便鲜血横飞。
伊谨转过身来,两个部下停住了手,他来到那军士跟前,用手亲提起了他的下巴:“说说吧,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末将冤枉那个……”
说这话时,那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更是挂着哭腔。
伊谨有些不耐烦,头摇的更加厉害:“断臂!”
那人惊讶之余还没来的及多言,身边军士早已折断了臂膀,惨叫连连,响彻厅堂。
邱玖很识趣的关闭好了后室的大门,伊谨头也不回的问:“还不肯说吗?”
“我……我说!”
那人痛的老泪纵横,伊谨回过头来,眼眸中泛着杀气:“说话的时候要想清楚!我知道行事之前便有人许了大愿,使你家人衣食无忧,财帛之物更是丰厚,可是……”
他话锋一转:“如果所言有半点虚晃,我就让你们几人的家眷,全部为本王兄长殉葬,而你们,挫骨扬灰都难以消恨!”
这番威慑恰当好处,再加上胳膊刚断,牙也被打得落了好几颗,让这位倒霉的老兄以为这建康王确实是被逼疯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那人将晚间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不过大出伊谨预料,这几个扮作酒客替人家守门的人虽然士斛律恭所部,却并不认识别的人,而且都是一些几个月前才从死牢和军中挑选而出之人。
“小人没有说谎,请王爷明鉴!带头那人我们是真真的不认识啊!”
这货已经哭了,看样子是所言非虚,虽然得知了此事乃是斛律恭所谓,可是按照他的脾气,是断然不会以身涉险,更不会傻到直接除掉随行的伊韶,触怒伊谨逆鳞,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带头的另有其人,中间也一定是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