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熊干完活进来的时候,这边短暂的碰头会已经开完。
除了孙玉民,参与会议的四人陷入了悲喜两重天的境地。邓东平拿到了一半的日式装备,不用为杨树铺招的新兵们没有武器用而发愁,谷红英得到了新的任命,不用再天天跑厨房,不用再妄自菲薄,所以两个是眉开眼笑。而戴存祥和李天喜本来也是高高兴兴的,可被孙玉民一句由他来挑人考而愁眉苦脸,这次比试不仅关系着几门小钢炮的归宿,更加关系到自己的颜面,以及部队的受重视程度。
傻熊不知道会议上倒底讲了什么,就一直缠着邓东平问,弄得他不胜其扰,只得说道:“老大说让他们两个连比赛,三个月为期限,谁赢谁是尖刀连,可以拿走那六门小炮。”
“那我们呢,连李天喜闷油瓶子和戴存祥那只叫鸡公都带兵了,你我却还在天天瞎逛荡。老大他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愿意了。”傻熊显得很气愤,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
“不愿意?那你自己和他去说吧,我可不淌这滩浑水。”
邓东平自然不会得了便宜还去找事,说了这句话以后,就跑去看他那些刚争取来的宝贝武器去了。
…………
小笠原从王有财那听到龙望霸惨败而归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带着一小队的鬼子兵,气势汹汹地往皇协军驻地而来。
此时,龙望霸还在让军医帮着处理身上诸多的小创口和淤青,看到拎着武士刀进来的鬼子头,的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扁担石一战,人员伤亡虽然不足百人,但是两个中队的武器装备全让人给缴了,如果这件事情让鬼子头知道了,后果怎样,他真的无法预知。
王有财站在鬼子头身边,一脸奸笑地望着瑟瑟发抖的龙望霸,心中那个爽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大半年可算是受够了这只“王八”的气,且不说他从自己死鬼老头那弄了多少财物,光时不时地当着鬼子头的面指使和戏谑自己,就已经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现在终于逮到了机会,干嘛不往死里踩。
“龙大队长,今天你带部队出城做什么去了?请给我个解释!”小笠原大马金刀地往主位上一坐,摘下了手中的白手套,一边玩弄着手中的武士刀,一边冰冷的问道。
龙望霸本就已经在发抖,听到这句话以后更加的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笠原太君,我…………”
“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鬼子头没等他把话说出来,直接拨出了手中的武士刀,闪着寒光的刀锋正指着他。
龙望霸腿一软,直接就瘫到了地上,发觉自己失态了,他连忙手脚不用的想爬起来,最后还是在那个帮他上药的军医帮助下才重新站了起来。
王有财侧过头去,解气地往地上淬了一口吐沫,心中暗暗说道:姓龙的你也有今天,平时不是很喜欢欺负我吗?我呸,今天不把你踩死,我王有财就不算男人。
龙望霸虽然平时有些看不起这个翻译官,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他看不起的人,却成了给他最致命的伤害。
“龙大队长,你是想等到我的刀刺进身体以后,才打算开口吗?”鬼子头看着面前那个不停发抖的人。有些不耐烦,他是个军人,如果在他面前表现得硬气些,说不定还不会如此生气,可是这个被委派前来协助自己的皇协军大队长,竟会是如此的不中用,面瓜的让自己看不起,所以索性想吓吓他。
“大君……在下……在下……得到密……密报,说……说……劫皇军车队……劫车队的……是扁……扁担寨……的谷麻子。”龙望霸被吓得结结巴巴,如果不是那个军医帮忙搀扶着,恐怕又要软到地上去了。
驻地里的伪军看到荷枪实弹的鬼子兵把营房门口给围了,甚至抬了挺重机枪摆在门口,都慌乱起来,几个中队长都在悄悄地组织人马,如果到时真的发生什么,也不至于连起码的能力都没有。
“鬼话连篇!”鬼子头厉声骂道:“前天你说劫车队的是杨树铺的人,可是去了以后才知道,那里可全是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做这种事。今天你又说是扁担石的土匪干的,那明天你该不会说是佛子岭王得贵干的吧!你想把皇军当猴耍吗?”
“没有,没有!”龙望霸急忙摆手否认,口中分辩着:“小笠原太君,我真的可以确定,抢军车的是扁担石的土匪谷麻子。”
看到鬼子头似乎有了几分相信,他赶紧接着说道:“我本来想自己带人就把这个土匪窝给剿了,然后抓到匪首谷麻子,交给太君您处理。可是没想到……”
“太君,你别相信他的鬼话,这个龙望霸在六安多年,不管是以前的国军还是现在的您,他都没有倒下去过,这个情况和扁担石的谷麻子一模一样,十几年来不管外面怎么变化,他还是依然存在着,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勾当的话,鬼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