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法力恢复了你便将我的银枪还我,然后放我回魔界?」
行止一默:「不放。」
「岂有此理!」沈璃向来吃软不吃硬,见行止如此专横,登时大怒,「我做什么为何要你来同意,我……」
「我会心疼。」行止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会心疼你。」沈璃一怔,炸开的毛立时像焉了一般被顺了下来,行止接着道,「所以,那些危险的事都交由我来,你只需好好待着我便自能安好。」
沈璃神色一软,微带叹息:「行止……沈璃并非供人把玩的雀鸟,不能囚在牢笼里。」
行止离开的脚步一顿,回头望了沈璃一眼:「你如此一说……」他手一挥,数十根冰柱自地中冒出,直插屋顶,将他睡榻之处生生变成了一个囚笼,把沈璃囚在其中。看着沈璃愕然的目光,行止一笑,「左右你也是生气,这样却能让我安心一些。」他指尖一动,让沈璃行动恢复自如,「饭食我待会儿会送来。」
当……当真是个混帐东西!
行止是打算一意孤行到底。沈璃被囚了三天,行止每日都送来饭食,但其余时间他都很忙,连话也不能陪沈璃多说两句转身便要走,沈璃知道,他要巡着整个天外天走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哪里松动了,没有行止在旁,沈璃倒也能安心打坐调息体内气息。天外天灵气充裕,给了沈璃意外的帮助,不过三天下来,沈璃身体里的法力便恢复了六七成。而且这六七成的法力更比以前精纯不少,这只是让沈璃欣喜不已,但一直被关在囚笼之中,让她空有一身武力却无处施展。
想到她走之时魔界的状况,沈璃有些叹息,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魔君的伤有没有好,都城坏掉的防备壁垒有否修好,嘘嘘和肉丫在王府里生活得如何,先前知道她的『死讯』他们必定极是伤心,如今她被行止找到的消息应当传回了魔界,他们应该心下稍安,但是见不到面,始终还是心有牵挂吧……
沈璃又是一叹,却听一个略带急促的脚步声向这方走来。
不是行止,行止从来都是不徐不疾的,沈璃眉头一皱,登时戒备起来。
女子婉约的身形闯入沈璃眼眸,幽兰走的气喘吁吁,终於看见沈璃,她脸上一喜,但见沈璃身前立着的数十根冰柱,脸色又是一白。沈璃皱眉看她:「你来作甚?」
幽兰两步上前,对沈璃道:「帝君欲对你动手,我来带你走。」
沈璃奇怪,皱眉不动,幽兰见状,上前两步道:「昨日我不经意路过帝君寝殿,但闻他与几名武将相商,今日设计引行止神君去下界,而后让人上天外天喂你吃腹心丹。」
「那是什么东西?」
「此药能令服食者魂飞魄散但身体却完好无损,且它在服食者死后会占有这具身体,并按照主人的指示来行动,帝君想将你杀掉,然后把你的身体变成傀儡。」幽兰急道,「算算时间他们应当快来了,但……这,这冰柱该如何是好!」
沈璃一默:「有两个疑问,其一,天外天不是有结界么,你们如何上得来?其二,我为何要信你?」
「天界帝王一脉有上古时期神明所许的通往天外天的资格。那几位将军皆是我叔父,与我一样有帝王血,所以能上得了天外天。至於信我……」幽兰一顿,倏尔垂了眉目,「王爷,若你看过神君那副样子,便不会再有如果你不在,他就会好起来的想法了。我只是……不想让情况变得更糟。」
沈璃一默:「劝住他的人,是你?」
幽兰目光微哀:「是神君,心死了。」她轻轻叹息着闭上眼,彷似不忍,「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一日不停的在东海之上徘徊,这世上最接近天的人,就像被上天抛弃了一样。只会无望的寻找和等待,不过幸好……」她抬眸看了沈璃一眼,眼底还藏了几分别样情绪,「幸好王爷安康。」
沈璃垂眸,回忆起那日海边相遇,行止的心情,怕是她这一生都难以体会吧……
沈璃深呼吸,道:「你退后。」
幽兰依言退后,只见沈璃探手握在其中一根冰柱之上,她掌心霎时蹿出一条烈焰,绕着冰柱而上,但烈焰之后,冰柱只是稍稍落了几滴水珠下来,并未融化。沈璃皱眉,幽兰道:「这必定是神君以止水术凝出来的,寻常火焰根本奈何不了它。」
沈璃一哼:「谁道我这是寻常火焰。」言罢,她握住冰柱,掌心通红,沉声一喝,被她握住的那根冰柱霎时冒出白烟,不消片刻冰柱一软,沈璃一脚将它踹断,从缝隙里挤了出来。
看着掌心冒出的寒气,沈璃甩了甩手:「这止水术确实有些本事。」便是行止随手一挥而就的东西就如此难化,若他较了真,那岂不是得一直被关得死死的。
「走吧。」沈璃道,「天界的将军寻来都还是小事,若行止回来那便是当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