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意识到这件事,却并不因此恐惧。
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说什么公平一战,有本事,你让我恢复魔力啊。”
他以为,抽掉她的魔力就能让她心生畏惧吗?以为她会就这样胆怯臣服吗?想要驯化光精灵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千年之前帝国皇族就没能做到这一点,如今他们也一样做不到!
“你不敢让我恢复魔力,只敢与现在的我一战,你以为这是你驯化的手段,但这恰好是你畏惧的证明!”
唐娜只觉得如今的头脑比从前还要清晰很多,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出占取上风的办法。
她是光精灵,天地间最强生命的杰作,只要心不为之臣服,光精灵就永远不会被驯化。
“该畏惧的人不是我,米尔福德,你在畏惧我的力量,帝国皇族畏惧光精灵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明天基本上也能保持正常作息= =
第223章
因为畏惧, 所以与之敌对。
因为畏惧,所以渴望。
帝国皇族渴望得到光精灵的力量,正是他们无法拥有比光精灵更强大的力量的证明。
他们是星际半壁的主宰, 拥有宇宙间最强大的生物技术, 千年前消灭掉所有的敌人成为宇宙的霸主,却依然无法找到足以媲美光精灵的力量。
唐娜的话令米切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她忍不住睁大眼睛, 不敢面对米尔福德即将传来的怒火,从来没有人敢和米尔福德这样说话,他们都深知那种恐惧。
恐怖的气氛持续了几秒, 唐娜的四肢上忽然出现红色透明的锁链,那是魔力汇聚而成的枷锁, 在那一瞬间制住唐娜的动作。
下一秒,米尔福德一脚重重地踢在唐娜的肚子上, 他的攻击中暗藏着魔力的威压, 穿透唐娜身体的防御刺痛她的五脏六腑,唐娜没有足够的魔力消减那股魔力, 只能硬承受了这一击,她被击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实验室的墙壁上。
疼痛让她的双手有些颤抖,但是她稳稳地站起来, 面无表情地看着米尔福德,抬起手腕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你根本没想过和我公平对决,你耗去我的魔力就是为了强行烙印,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看看这样的我会不会被你驯化。”
唐娜自己便是帝国学院的导师,驯化宠物、帮助学生驯化宠物的事情她做过很多次,她早就说过,套路只有两种,威逼利诱。
而唐娜显然没有被利诱的可能,所以米尔福德就只能采用威逼的方式,他抽取她的魔力,让她无法反抗,再攻击她的身体,想让她在疼痛之下诚服,唐娜知道接下来还会面对什么,他必然还会用其他的方式来折磨她,但是她绝不可能被驯化,绝不可能。
“哼,那就如你所愿,”米尔福德的身前红光大放,一个复杂的契约法阵从他的身前升起,一道红色的烙印打入唐娜的体内。
唐娜紧紧闭上眼睛,用所有的意志来对抗烙印,她现在的魔力所剩无几,只能从生命种子种调出意思力量,但就是这一丝力量让烙印无功而返。
唐娜惊喜地发现,她原本的魔力质量就要高于米尔福德,就算是帝国皇族,但也毕竟只是个人类,在魔力质量上没办法和光精灵相比,更不要提光精灵生命种子中的能量了。
相对于充斥巨大魔力的烙印,唐娜的那一丝魔力就如同风中残烛,但偏偏就像镇压在山顶的佛塔一样,任由底下的妖魔如何嘶吼咆哮,都无法突破分毫。
烙印僵持了很长时间,期间米尔福德又发动了几次攻击,但疼痛没能瓦解唐娜的意志,她的内心坚定无比,她体内的那一丝力量也因此巍峨不动,便像定海神针一般牢不可破。
实验室里没有任何参照物,唐娜无法正确地感知时间,只知道好像过了很久。
她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反抗烙印,不然坚守千年的光精灵一族就会再一次成为帝国皇族的奴隶。
唐娜从来以人类的身份自居,却在面对米尔福德的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没错,她是远古联盟的二王女,是光精灵王族,在所有知情的人眼里都是这样,帝国皇族会把她当做最大的敌人,更多的人拼命想要得到她身体的秘密。
这就是光精灵,被世间最强大的人所忌惮,又被所有人憧憬。
自从力量解封之后,她一直有一种仿佛处在云端的感觉,就好像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那种感觉始终没有散去。
那是一种生物对自身强大血脉的认知,觉醒而来的属于光精灵的血脉,印刻在她祖先远古的记忆中。
就如同猛虎生来就知道自己是兽中之王,天生就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不会错把自己当能无能的鼠辈。
是她身体中的血脉在提醒着她,让她觉醒生来高傲的记忆,纵使唐娜的心性数一数二,却仍被这种感觉影响了一下。
那是自信到自负的感觉,仿佛能做到任何事情,只要她愿意,就没有达不成的愿望。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日子,从七岁那年被带进研究院强行消除记忆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弱者任人宰割,曾经她还很弱小,她一直注视着脚下的道路往前走,为了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如今她已然变得强大,面前却出现了更加强大的敌人,敌人没有给她喘息的余地,以最强大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可能会遭受折磨,但他们肯定舍不得杀她,只要他们舍不得杀她,这就足够了。
只要她不死,她的实力依然会精进,即使是待在这样一个地方,她也相信自己一定有能出去的一天,每一次折磨都只能使她变得更加强大。
米尔福德始终没能打下烙印。
他终于发现继续僵持下去也毫无意义,他逐渐收回烙印,眼神黑压压的一片,犹如风雨欲来的天空一般灰暗沉重,米切纳很早开始就不敢喘气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雕塑,不敢让自己的任何举动打搅到实验室中的两个人。
“米切纳。”他忽然喊道。
“陛下。”米切纳立即单膝跪下,她的双·腿因为长期的站立已经麻木,几近失去知觉,但是她下跪的姿势依然完美,上身纹丝不动,动作如教科书一般标准,她的目光冷静而沉稳,声音卑微而虔诚。
“好好地折磨她,”米尔福德下令道,“如果我下次来还是看到她这样子,你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米切纳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她的声音冷静中掩盖着深深的恐惧:“是,我明白了。”
……
那天过后,米尔福德没有再出现,唐娜的手脚重新被锁链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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