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2)

他的饮溪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对着他笑了,她如今眼里只剩无尽的冰冷。

封戎逃一般的离开了内殿,此后数天,再也没有出现。

饮溪可以随意在这地界上走,他没有将她关起来,更不会有魔族人因她是个仙便对她不假辞色,她可以随时回到天庭,随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在天上活了数万年,仙魔大战前实则是没有见过什么魔族人的,毕竟她不理俗事,更不愿掺和一切是是非非,一切关于魔族的事皆是天庭之上流传的传言。

据闻魔族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坏事做尽,个个阴险狡诈,绝非良善之辈,与仙族之人比那是真正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底下。

是以仙族之人自持身份,自认是阳春白雪之辈,断不愿意与魔族之人混为一谈。

饮溪在封戎的宫殿里住了这么多时日,日日里都有魔族侍女来伺候,她默默看在眼中,偶尔也会出去走一走,发觉魔族人并非如天界说传的那样——抛开身份与长相,两族之人实则并没什么不同。

几个奉命伺候她的侍女形容天真,哪怕如今仙魔开战,也知晓她是个仙,对她却没有半分敌意,有问必答。知晓她身上还有些伤,也知晓这几日封戎不在,每日夜里还会特意来瞧探一番,见她安然无恙在床上睡着,便安心的将门关上。

至于抱素……封戎不愿告诉她抱素的下落,她便自己去找。这几日在附近走的多了,也认熟了几条路。封戎的宫殿由她随意进出,赫褚的宫殿则严防把守,饮溪几次走在门外,想借宝镜探知抱素的气息,却都被结界挡了回去。

这么大费周章护着一座宫殿,她倒越发认定抱素就在里面。

如今的问题就是不能见面,只要能与抱素见一面,后面的事情都好说。

饮溪就这么在魔族境内绕了好几天,到第五天头上,在宫殿外花园处偶遇了一个人。

那人浑身充斥着阴戾的气息,雄壮高大,一只断掌,脸上带伤,有半张脸几乎失了本来面貌。

她认了半晌,方认出这是那日被鵺咬伤的蒲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去牢狱救饮溪出来这一次是封戎的噩梦,所以做皇帝的时候梦到了这件事。

今天也是哭包魔帝.jpg

啊这两天的剧情写的很纠结,最近都不敢看评论,一方面是怕你们难受,可是剧情设定又是很早之前就安排好的,藏着这个剧情想写很久了,总之这两天更新完都不太不舒服,总觉得写平淡了,没有写出我想要的感觉,没啥状态十分烦躁。

今天再好好顺一下后面剧情,应该会加更,但是不知道几点。

第118章

这将军行事乖张暴戾, 对仙有极深的怨念,哪怕放在平时也是她敬而远之的类型。饮溪不想在这种时候与他起冲突, 打算装作没看到, 不经意低下头便要避开到一旁去。

蒲将军身边也没有跟着人, 阴沉着一张脸不知要往哪里去, 眼瞅着擦肩而过, 饮溪也跟着松下一口气, 拐上另一条道就要回去。

“慢着。”

身后传来一道粗狂阴沉的声音,那人阴毒的视线紧随其后黏在背上,无法忽视。

饮溪恍若没有听到,继续不紧不慢往前走着,直到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 越来越急促, 再然后手臂被大力拽过。

蒲将军紧皱着眉,这么近的距离, 饮溪得以看清他的脸, 一只眼睛被完全包起,渗出一个窟窿状的血印, 从唇角到右耳后一条宛若撕裂开的伤痕, 下颚上还有两个血洞,更有其他零星伤痕。可见若是鵺不松口, 这颗头颅会被彻底咬穿也说不准。

饮溪手一挥,挣开了他的手:“做什么?”

蒲将军上下打量她,只剩一只可视物的眼, 也仿佛要把她看穿,饮溪委实不喜。

“你是仙?”

原是想躲过的,省了一桩麻烦,既然躲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可装模作样的了。饮溪对上他的视线,分毫不躲:“莫非我哪里长得像魔,竟叫你误会了?”

蒲将军先前便看这女子眼熟,尤属这身衣裳最为眼熟,直到看到她的目光,那熟悉感终于寻到了出处。先前在牢狱时那张脸平平无奇,可这眼神断不会忘!

他眸子一瞪,蹦出恨意来:“你是那个仙!”

“将军寻我有事?”饮溪收回目光,平平淡淡回一句。

经上次被鵺袭击一事,蒲将军多少添了几分谨慎,纵使再愤怒,尤且记得前段时日的痛与恐惧,往她左右瞧了瞧,不知在警惕什么。

听闻他受伤那一日尊主从牢狱中带了一个女仙回去,这仙敢在魔界境内旁若无人的走,想来就是这一个,这么看来现在这模样才是她本来面目,也怪不得魔帝会看在眼里。

蒲将军伤的并不轻,卧床休养多日。鵺乃上古凶兽,脾性古怪凶残,只听魔帝号令,地位自然比他这小将军要高的多,可也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那日竟然是为了护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仙!

这几日他日日都在思考此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何时这连名号都不曾听过的仙就与魔界有了关系?本以为鵺出手,魔帝也不会放过他,熟料惴惴等了几日都平平稳稳的过来了,上峰甚至亲自来送了一次药,字里行间也是不知情。

如此一来蒲将军松下一口气,一连得罪魔帝两次,本以为这命是保不住了,好在这仙界女子也仅是个玩物。

不过他虽在床上躺了几日,消息也还算灵敏,知晓那个女仙被养在魔帝殿内,却半分不懂的委身侍君,直惹得魔帝日日冷着脸,心情沉郁。

他正愁不知该如何挽回在魔帝面前失去的颜面,她倒送上门来了!

“我寻你何事?你不在殿内伺候尊主,在我魔界肆意走动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人是个不讲理的,饮溪并不愿与他多费口舌,一甩袖子转身便要离去:“我做什么并不需要向你交代,将军自便吧。”

谁知还没有走出几步,身上忽然缠上了一股绳,这绳与那日的捆仙锁十分相似,却不似捆仙锁那般好对付,越动便收的越紧,她掐着诀试了几次,发觉这东西竟然与牢狱之内的枷锁一样,越是攻击,反击就更厉害,什么术法都没用。

饮溪一惊,没有料到这将军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都已知晓她是封戎的人,还敢当众将她绑起。

“你要做什么?!”

蒲将军阴笑,大步走近:“今日是你走了运,碰上我肯送你飞上枝头做凤凰!”

他上前一把拉过绳子另一端,两人身外便立时卷起一阵风,再一睁眼,已到了一个饮溪从未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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