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错误(2 / 2)

“既然是夫人开口了,小生一定尽力而为。”

“那就好,我这就让人带你去见他。”我招呼了婢女领张居正去找经儿,最后我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记着,能教的多文静就多文静,要让他把学武的苗头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他一愣,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最后还是不失礼貌的笑了一下。

张居正走后,我没有了方才的客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问徐北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诶呦,我的姑奶奶,还真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简直都可以赛过神仙了。”

“你那狗头军师罗龙文又来了吧,这彩虹屁和当年他吹得一模一样。”

“哟!又被你猜中了,罗先生近来路过京师,确实在舍下暂住。”

我咂嘴,“看不出来,你挺瞧得起他,还先生,这几年他混得挺不错呀。不过,徐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此人是个墙头草,一吹就倒,你自个悠着点。”

“夫人,你多虑了,先生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再说谁还没个年少轻狂,夫人你说是不是?”他一脸笑暗示我那三个过去现在未来。

我尴尬了神色,但很快收敛清了清嗓子,“别整那些屁话,说正事。”

徐北搓搓手,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是这样,夫人,你看这超市是当初在下租的铺子,用来给夫人售卖瓷器的,如今,也过去了些年,夫人用它拿来开了超市,虽说其中大家也各自有些分成,但我觉得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不足之处。”

“所以呢?你的那么一丢丢不足之处是什么意思?嫌房租贵了,还是钱分少了?”

他赶忙摇头:“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原先是夫人入的股,如今,可否让我入夫人的股?”

“我?我哪有什么股份,就那么一间超市,哦,你指的城外那两家呀,才开的呢,还没到年底见利润呢。”

“非也,在下的意思是,夫人既然有如此精妙的主意,我们何不将它做大?如今京城有一家超市,我们也可以在南京再开一家,也可以在苏州,杭州,天津,保定,这些地方都可以,试想,如果大明将开满我们的超市,那么何愁赚不到钱。”

“哦哦,你的意思是要我继续和你合作,你想干票大的?”

“聪明!”他闪亮的目光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奈何在下愚钝,很多地方不及夫人的头脑,所以,不如你我合作,但凡夫人有了任何好主意,我必然倾力资助,如此一来,可不就算是入了份了吗?”

“好家伙,你这是打我的主意呢。”

“咦,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吗,按照夫人对张公子的说法,是投资潜力股。”

“好个潜力股,你如今真是有样学样了。”我揶揄他,思索了一会,也没过多久,回道:“行吧,有道是不能和钱过不去,你我也算志同道合了,以后就按你说的办。”

“那太好了!以后,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对!”

“那我的意思也可作夫人的意思?”他试探般的又问了一句。

我一顿,莫名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徐北笑道:“在下没什么意思,其实还是以夫人说了为主,你看我们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不是?”

“行,你的意思也算我的意思吧。以后任何生意上的往来,我们商量好就行。”

“好,那就麻烦夫人把这个签了。”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契约,我翻开看了后才明白原来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没想到你们还有合同了?”

“其实,也没有多大用处,只是一些生意上惯常走的流程。”

前世的专科知识告诉我合约一定要检查清楚,我一个个逐字的扫过,然而,那些绕口的文言文看得我一知半解,甚至有些头晕。

“夫人,放心,这就是一个形式,再说了,您是官家,我是一介商人,就算真有什么您也吃不了亏。”

我转念一想,也对,陆炳做什么的?大明最厉害的特务组织,徐北除非不要命,否则量他日后也耍不出来什么花招。

于是,我也不作多想了,在徐北的注视下,一式两份,我按下了手印。

后来的日子,徐北确实不负所望,他将超市迅速的以不可席卷之势发展开来,我经常能从京城受到他的来信,和他寄来的账本副册,短短四个月,这个在京城的超市就被徐北以陆氏铺子的名义遍布了南方。

然而当我每每翻看着账本在心中窃喜的同时,一场不可避免的祸患却也在悄然间随之而来了。

那是今年秋分过后的第三日,杨博从外地归京,也没有进宫,头一回急忙赶来敲响了陆府的大门。

未等老刘询问,他就急急冲了进来寻找:“陆大人可在?陆大人?阿炳?”

“惟约?”我刚刚给两个小油瓶讲完故事哄着睡午觉,才清闲片刻,就见杨博官服也未褪,一脸风尘仆仆又着急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出大事了,陆夫人,阿炳可在?”

“今日圣上宣他进了宫,如今还没回来呢。怎么了?你先坐下慢慢说。”我就要命人上茶。

他摆手,“不了不了,在下现在没有时间,还得赶着进宫面圣,想着路过此地,特来给他报个信的,没想到他却先一步进了宫。”

看着杨博从未有过的这般焦急,我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杨博看看我,最终叹了口气,开口道:“夫人有所不知,都察院的巡按御史七人在内,将陆大人弹劾了。”

“这······这是为何?”

“罪名是勾结奸商,私掌盐税。”

杨博一语落地,我整个人都一懵,“盐,盐税?这不可能,他这个人是最不看好商人的了,这罪名······”

我又一怔,勾结奸商?恍然是想到了什么,我急急问道:“那勾结的是谁?”

“不知道,只听说是江南有名的徐家。”

徐北!

“都察院的事情是小,最严重的是,你可知这次由谁起头上奏的?”

“是谁?”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杨博犹豫了一下,答道:“是恩师!”

夏言!

“徐家联合当地商贾,占据半壁南方市贸,利用所谓的超级市场规则,制盐贩盐甚至私涨税额,弄得当地物价一片混乱,百姓怨道,我也是前些日子路过贵溪,去看望恩师,方才知道他老人家已然决定联合当地官员以及督查御史们联合参他。当然,我是断然不相信阿炳会做出如此事情的人,其中必然有隐情,只是,如今来势汹汹,私盐又是大罪,我不放心,才特地先赶来告知他。”

“夏······夏言,他真的要回来了吗?”

“恩师这些年虽隐居山野,却一直心系国事,我也不敢说圣上是否会重用恩师,但此次这封奏折的重量无疑不可小觑。不说了,夫人,在下还要赶着进宫。只是,倘若陆大人回来,务必要提醒他多加小心。”说完,杨博又急匆匆的离去了。

我一时愣在原地,满脑都是夏言,都察院,还有徐北的事情,而随着不安与恐惧越发强烈,脑海中的记忆也一股涌现出来。

夏言是什么样的人,我又一次想起了敬之······

我趔趄的后退了一步,这次我好像真的犯了一个很大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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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夏首辅又出来蹦跶了,当然大家都知道,自古翻在夏首辅手上的都没好果子吃,不管是阮昱成,小国公,还是李敬之,夏首辅王者一人,全部秒杀。

谁让小鹿随便签合约,这次真的把大陆坑惨了·······

严胖子表示,喜大普奔,坐等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