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好像是卡列宁在说话。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声音里,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的不安和焦虑。
“哦,卡列宁阁下,请您不要过于担心,”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了过来。
安娜想了起来。
就是那位,一开始自己因为受寒生病,被卡列宁带回家时曾来过一趟的那个医生。
“尊夫人应该是误食了一种迷幻药水。我曾经研究过这种药水。最早是从茨冈人,也就是被英国人称为吉普赛人的那群人中流传过来的,成分是一些神秘的东方草药。喝下去后,除了令人嗜睡无力之外,目前我还没发现什么大的副作用。等药性过去,自然就会醒来。哦,对了,到时候可能还会有点头晕。可以喝点辛汤,能让她感到舒服点。”
“好的,非常感谢。”
脚步和谈话声渐渐远去。卡列宁送走医生。安娜也很快就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茫然几秒,觉得头还是疼,抬手想揉自己额时,发现原本不听使唤的手仿佛恢复了些力气。
她低低呻,吟了声,正想试着坐起来,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知道卡列宁回来了。心里忽然涌出一种浓烈的羞耻感——又羞愧,又耻辱,根本就不想去面对他,慌忙重新闭上眼睛。
————
卡列宁回到安娜的卧室里,缓缓坐到放在她床边的一张椅上。
她依然紧闭双眼,看起来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床上的安娜躺着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不敢过大,唯恐让他察觉到自己已经苏醒的事实,心里暗暗祈祷他赶紧出去。
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正浑身难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侧脸庞仿佛被什么碰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