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无奈坐直了身,看着胤禟吃得不亦乐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九爷,你好歹也节制一点……”
胤禟猛地一眼瞪过去:“有你什么事?”
雅尔江阿讪笑着转开了视线,算了,也不是他能操心得了的事情。
胤禟拿起帕子擦了擦蹭了油的嘴,眼巴巴地看着还剩下一半的羊腿,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再下筷子。
酒过三巡,胤礽让众人随意,起身去了后头。
喝过醒酒茶,感觉到头疼似是好了一些,胤礽摆摆手,让屋子里的奴才都退了下去,窝进椅子里仰头靠到了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不多时,贾应选进来低声禀报了几句,胤礽点了点头,贾应选退下,施世范进了来,给他请安。
“爷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在东宫大摆筵席,小臣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施世范与胤礽说笑也是惯了的,胤礽压根懒得回嘴,直接问道:“说吧,事情怎么样了。”
施世范赶紧收敛笑意禀报起正事:“果然如太子爷所料,他们私吞海运米的证据都给抹了去,上下口风也都串好了,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到时候真要查,也不过就是假公济私卖私粮,这罪名可比借皇上的旨意坑蒙拐骗要来得轻得多了,怕是最严重也不过就是撤职而已。”
胤礽半点不意外,扯起了嘴角:“朝中有人好办事?”
“许是四爷……”
“不是,”胤礽不以为然:“至少不全是他。”
陶岱调往吏部之前在户部从郎中做到侍郎待了有不少年,又是正蓝旗出身的,与胤禛走得近会去找他帮忙并不奇怪,胤禛虽然在户部的差事丢了,但人脉显然还是有不少,不过饶是如此,要他从中斡旋把事情不着痕迹地压下去,也很难不引起人注意,除非户部另有其他人也在帮他做事。
“太子爷可是说十三爷?那也不稀奇,他和十四爷一贯就与四爷走得近。”
胤礽笑了笑:“走得近不代表就要做一条绳子上蹦跳的蚂蚱,原本爷还想看看爷这个十三弟是不是真的从这个时候起就对老四肝脑涂地了,他倒是比爷想象得还要胆子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