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hall就在前面,直行20米,右转就是。”
“谢谢。”
我又看了看站在护工大姐后面的陌生男人,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他有些眼熟,但是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还是看着有些眼熟。
呃,……我想想,……他看起来,有些像,……勋暮生。
勋——暮——生!
陡然而至的灵感,让我一瞬间知道他是谁!
“六少,应该吃药了,我们先回卧室。”——护工大姐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勋世恪。
cyril k. hsun,勋家六少。
他是三爷勋亭泽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回头看着那个苍白的男人。护工大姐帮助他,他手中依旧拿着那颗白色的高尔夫球,扭身,向与我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我不清楚自己回头看他的原因是什么,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扭身自己走。
但是,……
我又回头,却看见勋六少就站在远处。
他也不动,他的手中空空如也,而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那颗白色的高尔夫球滚落,骨碌着,滚道我的脚下。我弯腰捡起来,走过去,在他的面前,把这颗白色的球递还给他。
“谢谢。”勋世恪接过去,他弯起来的嘴角,像一株在暴雨后奄奄一息的浆草。
“不客气。”
“少夫人!”此时,从 red hall中跑出一位穿着黑白制服的女仆,她说中文,“老夫人怕您迷路,让我带您回来。”
“少夫人?”
勋世恪也听到这个称呼,他看着我,眼睛中是奇异的透明。他也说中文,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口音的普通话,似乎好像是跟着最标准的教材刻苦学习过的。
“四哥的新婚妻子。”
他这个样子,完全没有刚才对着这颗白球说话的痴狂。
我点头,“是。六少,第一次见面,您好。”
“四嫂,听说你是中国人。”
“是。”
“你信马列主义,佛陀,还是上帝?”
我,“佛陀。”
“奶奶也信佛,我父亲也是,那您看过佛经吗?有一句话,我父亲到死还在颂咏。”
“……”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勋世恪说完,以一种近似虔诚的眼光看着手中的白色的高尔夫球,似乎在问我,又似乎只是对他这个可爱的白色的球在说话。
“与杀人凶手睡在同一张床上,是什么滋味?”
回到red hall,管家正在同老夫人讲述一些今天晚上的晚宴的布置情况和菜肴的准备进度。
勋世奉抬头,看了一眼我,我马上活灵活现的过去,紧挨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狗腿一般给他调减了两块点心,放在精致的小碟子中双手呈现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