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家养小精灵们知道怎么看护孩子。于是巫师们便纷纷退居二线,只负责怎么教这个小姑娘学习魔法界的知识就好了。
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会有类似于一个小巫师打小学会的第一个咒语不是“羽加迪姆”这样的漂浮咒,而是攻击性极强的“昏昏倒地”昏迷咒;学会的第一副药剂不是课本上的标配疥疮药水,而是活地狱汤剂;学会的第一件与自身性别切实相关的事情不是给自己挑选裙子,而是“值钱【划掉】珍贵的独角兽只喜欢女孩子的抚摸所以男孩子都是不值钱的大猪蹄子”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
个屁。
一点也不正常。
最后还是占卜课教授暴起了,从她的同僚们的手中接过了“至少把内里已经歪掉了的小莴苣给培养出表面上的温柔气质来”这样的重任。
占卜课教授:……我压力很大。妈的,头秃。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毕竟占卜和通灵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微妙相通之处的。所以当时也只不过是个刚毕业不久、就上过战场受过致命伤、最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选择了留校的占卜课教授就负责天天把小小的一只莴苣姑娘抱在怀里,自觉地担任起了抚养者的职责,每晚都抱着她出去看星星。
托过分发达的现代工业的福,其实普通社会中的通灵师们已经没什么星空可看了,但是这可是在魔法学校里。想看星空,就有除云咒;想绘制星图,就有专业的天文望远镜,简而言之就是想看什么都能看见。
她们凝视着过分遥远的无垠苍穹的时候,菲奥娜突然开口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和占卜课教授单独相处的时候主动说话——或者说,这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孤僻而实力超群得不正常了的小姑娘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别人说话:
“老师,看,有雪山。”
占卜课教授差点热泪盈眶:她真的要以为他们会教出来第二个格林德沃!感谢梅林的袜子,这姑娘还有掰回来的潜质!
在遥远的德姆斯特朗,年少的菲奥娜刚刚指着天际那模糊的、只有她才能看见的影像,说出“雪山”这个单词的时候,远在哥谭的布鲁斯·韦恩也刚刚从痛失双亲的苦痛中挣脱了出来,随即便踏上了周游世界四处学艺的漫长旅程。
——在布鲁斯刚刚踏入西藏境内的一瞬间,他鬼使神差地抬起头来,便一瞬间被那浩瀚无垠的星穹所震撼了。那种过分浩大的美,让每一个能面对它的人都会由内心生出一股最真切的渺小感,而在这样的渺小感之下,个人的爱与恨,便全都在一刹那远去了、平息了。
等再度回来的时候,便会褪去那几乎将人压迫至死的沉重感和窒息感,变成能够砥砺人前行的磨刀石。
辽远的星穹下,有人遥遥同望一片天空。
十年后。
因为一起“德姆斯特朗的黑巫师败类从阿兹卡班监狱中逃跑”的案件,本来就名声不好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声誉再创新低,于是德姆斯特朗派出了他们的黑魔法教授前去追捕自己的学生,誓要把这个败类的性命给终结在自己人的手里;而越狱的黑巫师已经来到了美国哥谭,这座城市就算发生再多的人命案子也不会像在其他城市那么显眼的,等正义联盟和蝙蝠家齐齐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有将近三十个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