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你让我怎么答？会，说不出口，不会？那是在挽留，但她不该挽留。陈沐晗抬手，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脸，粗糙的纹路，她摸得到，“如果留下来，不会扰到你……”陈沐晗顿了顿，“你自己决定吧。”

变了，都变了，原来的陈沐晗不是这样的。此刻的陈沐晗，让夏未央有些陌生，不过，重逢的心情，是无法改变的，她此刻，就是心跳加速，难掩欣喜，再见，很开心，“恩，那我就待会，等你约的人来了，我就离开。”夏未央不会承认，她有私心。为什么陈沐晗会来这里开房？夏未央想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思想总是很容易跑偏的。

“恩。”陈沐晗嗯了一声，夏未央扭扭嘴儿，真冷淡哦。

“不介意我坐会吧？”夏未央站的有点累。

“你随意坐。”

她们之间，竟像是生分的陌生人了，可以坐的地方不少，但夏未央往前走，背影虽美，她更想看见她的脸，朝思暮想，不能碰，至少，让我看看，可以吗？

夏未央走过去，陈沐晗却也移动了，她往角落里坐，那里灯光都没开。夏未央一眼看过去，很朦胧，隐约看见了，脸上淡淡的一朵花枝。原来，脸上真的有花儿呢，夏未央来不及看得更清楚，陈沐晗已经低头了。

又是一阵沉默，夏未央选择坐在了光亮处，陈沐晗眼角余光就能看见她，啊~哈~心跳得好厉害，头也晕晕的，夏未央，她的小渣渣，这么大了呢。依旧可爱，但可爱中有了一丝成熟的妩媚，不是小孩子，是小女人了呢。

夏未央看起来不错，陈沐晗心里酸疼，却也欣慰。两个人就这么静默地坐着，陈沐晗低着头，夏未央眸光，起初都是盯着陈沐晗在看，偶尔，也会低头，摆弄手机。渐渐地，夏未央低头摆弄手机的时间更久了，陈沐晗忍了又忍，说：“你忙，就先走吧。”

“我不忙啊。”夏未央抬眼，嘴角，不知何时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太久违的笑容，陈沐晗低头的速度慢了点，夏未央含笑说：“你的样子没怎么变呢。”陈沐晗的心，更疼了，她吞咽口水，咬着唇，没有说什么。在任何人面前，她都可以那么骄傲，唯独在她面前，会从骨子里自卑，低到尘埃里去了。

“感觉我变了吗？”夏未央的声音，依旧干净。

“没有。”陈沐晗回答的很快。

夏未央哼笑了一声，似是计较地说，“骗人。”

陈沐晗紧紧抿了抿唇，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过去，她对不起夏未央，是她的错，她慌乱间，想说对不起，却听夏未央略是惆怅地说，“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说没变。”

“我看了。”陈沐晗咽下对不起，说：“没骗你。”

“我感觉我变化挺大的呢。”夏未央突然站起身，就往陈沐晗这边走了，她身体顿时紧绷，头埋得更低，“你应该是没看清。”夏未央今天穿的是皮靴，黑又亮，她蹲下，仍是看不见陈沐晗的脸，“你要不要再看看？”

憋了半晌，陈沐晗说：“不要了。”呼吸有点困难，一个人的靠近，让她心紧致。

夏未央蹲在那，看着垂下来的长发，有淡淡的香，让她有点醉了，柔了语气，说：“你还是那么漂亮呢。”陈沐晗的心战栗，她真的很想抬头，但是，低头低了太久，似乎找不到重新抬头的理由了，好似她抬头只是为了看眼前的人。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是，她不想那么直白的，看她一眼就好，不奢望太多，看夏未央好似过得不错的样子，陈沐晗欣慰极了。

夏未央蹲得腿都麻了，陈沐晗一个姿势，让夏未央有些挫败，她对陈沐晗，没有吸引力了，是吗？她的磁极还在，但陈沐晗却没有回应了，她应该就此离开吗？夏未央能感觉到陈沐晗对她的排斥，“你好像不太想见到我。”夏未央说出这话时，是带着试探的意思，心里疼着，希望陈沐晗能否认，但是陈沐晗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