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略过情仇爱恨不提,墨恒也是以这种态度来引人耳目,私底下则要将梁弓宜的诸多机缘和秘密都挖出来,而且是要挖个一干二净,掏空梁弓宜所以的依仗,就算不能掏空,也要利用得彻彻底底。
——目前看来,这一步果然正确之极,如果不是跟着他,我绝无可能收获到先天灵宝“须弥宝镜”。的确多亏了你梁弓宜,我前生的挚爱,下次再见时,爷不吝对你大加临幸,以示恩宠……
墨恒眼前又闪过梁弓宜冷峻英挺的面容身影,再一转念,却是梁弓宜先前被他将衣服剥了个精光,捆绑着精健的肌体,肆意亵玩的阳刚诱人的模样……嘴角不仅扶起一丝嗜血的冷笑。
——现在有千鱼和尚在,安全问题暂时无忧了!有他跟着,总比我一人乱转好得多,我对这洞天可不太熟悉,不要阴沟里翻了船,落入某个危险绝地……
“千鱼神僧,你还要一直跟随我?若是我对你动手,你能确定不对我还手?”
墨恒转瞬收敛了思绪,低声喃喃了几句,然后转头问着,问完别有深意地笑哼一声,也不等千鱼和尚回话,就催使法力灌注到碎玉令牌上,试图用它来向虎玄青发送神念。
碎玉令牌,正是墨云书亲手炼制,属于墨府上品联络法器。
“……啊,小僧当然对墨恒施主不离不弃,墨恒施主莫非是犯了嗔戒?”
千鱼和尚哪里知道墨恒转念间思量这么多,兀自皱着浓眉,挠着光溜溜的脑袋,踩着木鱼呐呐着,“哦,施主不是佛门中人,不算犯戒。那么说来,施主是胸怀抑郁之事不得发泄,想要在小僧身上施展一二神通?”
墨恒对他视若不见,置若罔闻,看着没有反应的碎玉令牌,皱了皱眉,转头四顾,辨别了一下方向,眼光一闪,深深看了看面前墨云书离去的方位,然后转身往右飞行而去。
——墨云书对我“关切有加”,倒也费心良苦,必定自以为看出这千鱼和尚对我是真心纠缠,利用他来保护我;而且先前又带我见识了许多高手,不怕那些高手不顾及他;只是他给我的这块碎玉令牌,怎么联系不上玄青道兄?
墨恒眯着,俊容平静,暗中却对墨云书那种远远超出他预料之外的“关切”心惊肉跳,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丝毫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只能再一次地按下不提。
千鱼和尚紧紧相随,缩在袖中的右手则悄悄把那颗能够隔断神念的“禁空”佛珠收起。
与此同时,千鱼和尚端正的五官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连忙对墨恒一本正经地憨笑道:“我佛慈悲,尚有怒目金刚降妖除魔。嗔怒抑郁都是心中之魔,墨恒施主大可放开手脚施展神通,这是将心魔驱逐出去,小僧怎会还手?阿弥陀佛,小僧对施主一往情深,施主要打要杀,小僧全数接着就是,绝对不会还手的,否则万一伤到施主,小僧就万死莫赎了……”
千鱼和尚自说自话,看他这副模样,不了解内情的人肯定大赞一声“憨厚朴实”,他摆着大手,眨着眼睛道,“呃,那个,要是施主神通太过厉害,小僧,小僧就躲开可否?无量佛陀。”
墨恒嘴角微微一勾,神情平淡,却没有接他的话茬。
客观说来,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现在,千鱼和尚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化神高阶的大修士,是“前辈高人”,而他墨恒只不过区区炼气大圆满的小人物,说几句无礼的话还行,若是过分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