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先就没吃下多少东西,现在又喝了好多杯啤酒,肚子有一种奇异的饱胀感,胃里没有什么食物,仍能感觉到饥饿,但是因为喝了一肚子酒,又腾不出地方再吃什么,真是难受得紧。
我靠在椅子上喘气,像一条缺水的鱼,喉咙非常干涩。头顶成片的水晶灯投射下来的光芒很是耀眼,可惜对我这种处于半醉状态的人来说,这样的灯光下反而更容易晕眩,眼里蒙蒙的雾气令光芒发散开,根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身体从内而外都在发热,自小腹起,灼热的感觉顺着遍布全身的血管蔓延开,一点点流入心口,爬上大脑脸颊,攀附在四肢。我的腿变得有些酸痛,两只手臂也逐渐开始发麻,十指不自觉的抖动,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手背贴到脸上,烫得很。
“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才喝了多少点儿就不行了,连脖子都一片通红。”穆清倒是很能喝,脚边撂了好几个空瓶子,仍旧清醒着,啥事儿都没有。
她端着杯子凑过来,笑得特别开心,还不忘笑话我,“喂喂喂,你还活着吧?活着就吱个声。”
我全身乏力,只稍稍掀开一点沉重的眼皮瞥她一眼,鼻腔里哼了一声,不想搭理她。
“欸?舒榆怎么了?倒在椅子上干什么?这就吃饱了?”意识恍惚中仿佛听到对面有同学在问话,近处的穆清接过了话头,替我解释起来。
“好像喝多了吧,你看她这脸红得,叫她也没什么反应,应该是头晕了。”
“这么快就不行了?就喝了几杯而已啊?”
穆清轻声笑了笑,“她可能酒量不太好吧。”
“算了算了,让她先缓缓,等会儿酒劲过了就好了。”
我耳朵里能听见周围的动静,脑袋也还能思考,并没有完全醉倒,但是周身都特别乏力,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有一种快要陷入梦境的错觉。鼻腔火热又干燥,仿佛被火炙烤过一般,酸痛感已经从腿部蔓延到了全身。
可能真的是我酒量太差劲了,直到吃完饭散伙的时候我都还倒在那一副几乎睡着了的样子。
“醒醒,准备走人啦。”肩上被人轻拍了两下,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看,穆清眉梢泛粉立在我跟前,像个妖孽,似乎也没少喝,“能站起来吗?”
眼前还有很多人影在晃动,想来应该大家都起身了。我皱着眉抻了抻筋骨,两手向后撑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来吧,我扶着你出去。你等会儿怎么走?叫个车送你回家?还是找谁来接你?”穆清口齿依旧伶俐,上前一步搀着我,还算她有点良心。
“不了,我出去吹风,散散酒气。”要是直接这样一身酒气回去,恐怕会被爹妈锁在外面。我虽然行动不太方便,但是还能思考,蓄了力回答穆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