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殿下。”初霁赶紧迎到门口施礼道。
赵拓明缓步走进屋子,挥手遣退初霁。“这儿今晚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吧。”
初霁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懂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赵拓明的说辞令他略一迟疑,回头疑惑担忧地瞧了眼荣雨眠才请安告退。
搁平时,荣雨眠必当考虑对这个小鬼的思想教育问题,但眼下他无暇顾及,心事压在心底,就连呼吸他都感觉到沉重。
房门被初霁轻轻带上,被留下的两人谁都没有首先出声。赵拓明慢慢走至床边,在床沿坐下。
“晟王殿下贵人事忙,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最终荣雨眠没能忍住,首先开口。他不确定卫庄是否已将自己询问之事告知赵拓明,暂且不露声色。
面对荣雨眠的装腔作势,赵拓明倏忽轻轻一笑,接着,用依稀带着一丝调笑意味的语调反问道:“你在怨我冷落了你?”
荣雨眠神情不变应道:“岂敢怨怪晟王殿下?我只怨自己记性差,这些日子不见,都快忘了晟王殿下的模样。”
“是么?”赵拓明不以为意微笑道,“幸好我记性好,忘不了你。”
荣雨眠的耳边心底,“忘不了你”四字如同涟漪,一圈圈荡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是否应该澄清实际自己很清楚对方处境,丝毫没有怨怼之意。
另一边,赵拓明很快另起话题,“近日我有不少公务,可能还要离京一段时间,明日便动身。”他轻描淡写交代道。
言语虽轻,意义却不同。纵然已有所料,荣雨眠依旧暗自一惊。
这件事来得太快,虽不至于措手不及,却没有留给他足够筹措的时间。他没有把握能够成功留下赵拓明,于是想到对方很可能在离京后再也无法返还便各种忧恐。
在他面前的人一如既往深藏不露,若非荣雨眠已然知情,只怕当真以为对方不过是离京数日如此简单。
“你会画画吗?”赵拓明飞来一笔问。
荣雨眠不明所以地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