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叛军的箭矢木石已经将城池砸得千疮百孔,攻城车步步逼近,眼看就要跨过护城河,撞上他们的城门。
乱箭如雨般穿梭,封野在士卒的盾甲护卫下无畏地站在城头,燕思空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身中流矢也半步不退的元卯,但他知道广宁与岳阳是不同的,瓦剌跟梁王叛军更不同,至少城中几万百姓性命无忧,他心中已经盘算该如何投降。
岳阳危在旦夕,城池摇摇欲坠,眼看着叛军如蝗虫入境般涌来,马上就要将他们吞噬得只剩下累累白骨。
燕思空爬到封野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封野,受不住了,投降吧。”
封野紧咬着牙,满脸不甘:“我一生从未降过。”
“你一生才过了十九年,哪有只胜不败之将,投降吧,再守下去也是徒增伤亡。”
封野看了看燕思空,又看了看身后的将士:“若是投降,陈焕会留我们性命吗?”
“你是靖远王世子,他绝不敢杀你。”
“那你呢!”
燕思空死死地盯着封野的眼睛:“放心,我命不会绝于此。”葛钟那个畜生就在不远的荆州等着他,他绝对、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封野脸色青白:“我绝对不会让他……”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悠长地鸣金之声,俩人双双僵住了。
“世子,梁王撤兵了!”身旁小卒大喊。
俩人猛地回头,就见叛军竟如退潮般开始后撤,他们对视一眼,顿时狂喜:“赵将军,定是赵将军!”
城头将士们起初还不信,但很快就开始疯狂呐喊,还有什么比绝处逢生更令人激动?
封野喊道:“薛朗,带兵三千,出城追击,王陌修,带兵两千,即刻夺回水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