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叔叔不在大同期间,你瞒着我在河套作威作福,无视我与哪答汗的封贡互市盟约,侵占他的利益,你瞒我的事,究竟有多少?”
勇王身体一抖:“我,狼王,此事说来话长,另有内情,蛮夷、蛮夷不可不防啊……”
“蛮夷不可不防。”封野面显一丝狰狞,“但家贼更难防。河套的事,我之后会严查,现在我只要救回泽儿,我再问岳父大人一遍,泽儿被绑一事,你可有隐瞒?”
勇王握紧了拳头,梗着粗壮得快与脑袋连成一片的脖子,道:“不敢隐瞒。”
燕思空偷偷瞄了一眼云珑,见她脸色惨白,咬着嘴唇,手里的绢帕被绞得紧紧的。
他与封野一样,都肯定勇王在撒谎,或至少有所隐瞒。
勇王是皇族出身,对蛮夷又是痛恨又是鄙夷,他与哪答汗为争河套的利益,都快打起来了,怎可能对哪答汗的女儿毫无防备,萨仁在狼王府上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云珑也几乎不可能让她接近自己的孩子。
更不用提萨仁犹如神助一般将一个孩子独自带回了察哈尔,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封野退开了几步,“那我就派人彻查此事。事发当日,每个在府上当差的人,从王府到城门的几条必经之道上的所有住户商贩,几个城门的所有守将士卒,我全部都要一个一个盘问。”他阴恻恻地看着勇王,“如果,我查出是谁帮萨仁偷走了我的儿子,无论是谁,我夷他九族!”
勇王的身体抖了抖。
“来人!”封野喝道,他叫来侍卫,“传令下去,城中但凡有人提供线索,赏银千两,若参与此事但主动认罪的,从轻发落,若有知情不报者、同流合污者,被我查出来,一律诛九族!”
“是!”。
侍卫领命就要退下,屋内却突然传来一声娇叱:“不必了!”
云珑抬起了头来,含泪看向了勇王。
勇王徒劳地摇着头,但已经面如死灰。
封野慢慢地转身看向云珑。
云珑亦看向封野,颤声道:“不必查了。是我,是我让萨仁带走泽儿的。”
封野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