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之中,突然响起了细小的电流声,应该不能算是电流声,是小型医用电钻的声音。
穿着白大卦的年轻医生好像真的在笑,看着秦双的眼睛弯弯的,不知道是在说给秦双听还是在喃喃自语:“嗯,我还是头一回钻牙不打麻药的,而且现在也不在专用的治疗床上,可能会有点小失误,你听话一点好好躺着,不然我把你的舌头给钻个洞那就不好了,来听话配合一点,乖一点……”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哄着人的,但其实不然,这声音里透着令人毛骨耸然的可怕感觉。
那个戴着口罩的人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突然寒光一闪,然后对着保镖冷冷的说着:“不按着她,等着我来吗?我有几只手?能按着她还能给她弄牙齿吗?”
保镖按着秦双,那个男人又开始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弯弯的就好像是天上的月亮般明媚竟然比女人还要动人:“没事的,别害怕,我们怎么痛就怎么钻……”
手上的那把小电钻如同一支笔一般的,钻头开始转动起来。
张允秀也被按住了,她的挣扎一点儿也没有用,看着那个钻头开始伸向她女儿的嘴里。
秦双的喉咙里发出了恐怖的咯咯声,当那个钻子伸进了她的嘴里朝着她的牙齿钻起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痛比拿刀子划开她身体更为可怕。
无法想像,难以形容……
“啊……”
“不要……”尖锐的哭喊带着可怕的喘息好像在这巨大空洞的仓库里引起了可怕的回音。
贺晋年知道,张允秀一定会说。
她就是为着秦双什么都肯做的,现在看着秦双满嘴是血的,她自然是什么都招了。
“不要,人不是我们杀的,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是二太太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是把叶宁带过去罢了……”秦双的痛得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她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剧烈的痛疼证她翻着白眼好像立刻就要死过去了一样。
汗水如雨般滴了下来,衣服都浸湿了。
医生却笑着说:“怎么样,痛不痛,要不要更痛一点?”说完了,钻开的牙可以看到牙神经,钻子一往下,秦双尖叫了一声之后用力的摇着头,小钻子就那样歪了一下刺进了她的脸颊之中,钻出了个小血洞来。
“啧啧啧,我已经说过了不要乱动的。”说完了眼眸里寒光闪动着,然后伸出手把秦双的长发一拖卷在了手里,固定住她的头继续玩着。
“大少爷,我已经说了,你快点让他停下来,双双受不了的……”张允秀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女儿怎么受得了这种苦头呢?
“说了,也只能保着她的命,这是她该受的。”贺晋年闻着空气里散开的淡淡血腥味道,慢条斯理的说着。
人性是奇怪的,她女儿受不了伤害,凭什么认为别人就受得了?
“敢来惹我就该知道后果,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知道我了,二太太是怎么弄的一五一实的告诉我,现在是钻牙齿,不好好说我就让人把她的骨头钻开来。”贺晋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得骇人。
“钻骨头这种活,得换个大点儿的钻子,而且我是个牙医我得去翻两本书,研究一下哪根骨头钻起来更疼一些。”那个医生听到贺晋年这句话的时候,回过头去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一切都是二太太安排的,我们只是帮着她了下手,你要找要也去找二太太才是,这不关我们双双的事情呀。”人总是麻木的,一直知道贺晋年是个狠戾的男人,但是一直有种错觉好像她们曾经是贺家的人,他不会对她们下手的,没想到贺晋年的反应这么大。
空气里那种电流的声音暂时停了下来,秦双脸色苍白如纸般的在那里发颤哀号着。
张允秀一五一十的把李曼云如何安排这件事告诉了贺晋年,独独没有说的就是那支录音笔里的谈话,因为她知道如果现在说了那她女儿可能就会没命了,这种事情让李曼云去说就好了。
“你好好玩吧,玩完了就把她们扔到警察局里去。”贺晋年的眸色暗沉,这事情到了现在有些复杂了,怎么把李曼云给牵扯上了?
她好像刚刚回国没有两天,但是张允秀不可能凭空指着李曼云的。
看来他是要再回趟贺家了。
杀了陆初晴,然后竟然还想要嫁祸给叶宁,是什么事情会让李曼云下了狠手?
争家产?他并没有要抢走阿铠的股份,而阿铠自己也不上心想要回来贺氏做事,而且争产好像跟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