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一层的累积下来,看似不多,工作量却着实不小。
这段打杂的日子,她也并非在混。她发现不管是厅外的保洁还是厅内的琐碎工作,都有很多东西值得学习。譬如保洁大姐传授她如何才能清扫不累的诀窍,有关扫地的速率、弯腰的弧度、抹布的水量、拖把的方向等等,掌握了之后才发现有事倍功倍的效果。又譬如在厅内做着帮同事倒水复印打印资料诸如此类低人一等的杂活,做得久了,竟也能看懂原来天书一样的日常报表,有一次上面要存款数据,竟是闲人一枚的她帮着常笑整理出来的。做杂事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生活质量上的提高。从各种倒茶水咖啡到订餐、订电影票、订花、订礼品盒的延伸效应来看,卿缦缦已经迅速融入到槟城的社会大环境中去,现在,无论谁再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在市区范围内,她基本上三十分钟内就能搞定。
简单机械的清扫任务,终于在表针指向21点整的时候完成。
37层的办公室都黑着灯,她在个银部经理室的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尽头的天台。
夜风并不十分凉爽,但足以把她身上湿透的工装吹干。她趴在护栏上,远眺灯火阑珊的城市,目光渐渐放空。。
来槟城也不短的日子了,从春末到初秋,从开始的彷徨无依到现在的内心平和,数百次太阳月亮的更迭轮回,她终于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不同于过去,宛如重生一般的卿缦缦。
顾瑜把这种显而易见的变化叫做成长。
顾瑜曾对自己说,她从未放弃过一个叫卿缦缦的女孩,哪怕她会闯下这样那样的祸事,她还是坚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看错人。
顾瑜的眼睛很亮,很暖。
像夜空宝石般的星子,一闪一闪,照亮了自己晦暗沉闷的心灵世界。
立在繁华如织的街头,她很没出息地抱着顾瑜瘦削的肩膀,感动得落泪。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和可可一样带给她亲人般感觉的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