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缦的脑充血症状持续着,她光着脚局促不安地立在客厅,看陆择安来来回回把陆家父母的行李箱搬进来。
扈女士面色淡淡地坐在工艺考究的沙发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对杵在那里的陆爸爸说:“老陆,你坐啊,自己儿子家,你跟谁客气呢!”
陆择安推了下父亲的胳膊说:“爸,您坐。”
陆爸爸颔首,坐在扈女士身边。
扈女士重重地咳嗽声,凉恻恻的目光在儿子腰间那抹淡蓝色围裙上停了两秒,而后说:“安安,妈妈让你留在槟城可不是为了学做饭。”说罢,扈女士刀一样凌厉的视线扫过旁边傻站着的缦缦。
陆择安平静地笑笑,解开围裙系带,“学会了不好吗?等下次回家,我可以给你和爸露一手!”
扈女士怒目而视,冷哼道:“不需要!”
陆择安把围裙交给缦缦,用安抚和镇定的语气对她说:“去穿上拖鞋,准备爸妈的早餐。”
缦缦得到提醒,才赫然发现自己居然穿着睡衣光脚和公婆见面,真是无礼之极。“哦。。我这就去。”她红着脸低头往卧室跑,可是刚动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冲着陆家父母,行了个礼说:“叔叔阿姨,你们先坐!”
扈女士当没听见,陆爸爸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缦缦在卧室换衣服洗漱的时候,扈女士在客厅和儿子摊牌来槟城的目的。
“安安,你和卿缦缦必须马上分开!”趁一切还来得及,趁她优秀出色的儿子还没被卿家的笨女儿抢走!她必须要阻止这场未经父母同意的婚礼!
陆择安姿态平静地立着,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冷,他不疾不徐地说:“我和缦缦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况且,婚礼的请柬已经全部发出去了,难道,你们希望儿子在同事面前丢丑吗?”
扈女士瞪着比她高出一头不止的儿子,气得浑身发颤,“佳音昨晚哭着打来电话说你要结婚了,我和你爸还不相信,以为你再不孝也不会做出令父母难堪的事情来!可你呢,不声不响的领证,不声不响的在异乡办婚礼,安安,你当我和你爸死了,是不是?!”
“听儿子解释。”陆爸爸拍着妻子的手臂,示意她冷静。
陆择安微微蹙眉,看着父母说:“幸福的婚姻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才能长久,我不止一次跟你们说过,我爱的人是缦缦,今生也只会爱她一个,为什么你们不能祝福我们呢?缦缦的外在条件或许比不上某些你们看中的女人,可是她也有很多优点,这些优点恰恰是我最欣赏的。”他尽量和扈女士目光平视,“妈,您能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缦缦,不要因为过去那些误会,对她抱有成见!”
扈女士听到这里哪里还能冷静得了,她啪的扔下杯子,起身就要和儿子理论。可是她高估了身体的承受力,用力过猛导致血压骤降,头脑发懵,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晃动起来。。
陆爸爸先发现不对,赶紧扶着妻子,“低血压又犯了?”
扈女士靠在丈夫身上,闭着眼睛,右手撑住头,缓缓摇头。陆爸爸责备儿子,“你妈妈最近忧心你的事,老毛病犯了几次,昨晚赶夜车,她也没休息好。安安,你就不能听妈妈的吗?”
陆择安表情坚定地摇头,他对父亲说:“爸,这次不行。”
他走过去,半蹲在地上,拉着扈女士的手,诚心道歉,“对不起,妈,是儿子不孝,惹您生气。不过,我和缦缦的婚事不会改变,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情。”
扈女士偏头不肯说话,陆爸爸叹口气说:“先让你妈妈休息会儿,等她身体好点了,我们再谈。”
陆择安点点头,和父亲一起把扈女士扶到了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