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生活的时候有什么与众不同,或者是特殊的习惯、表现吗?”
“你要知道,他一直到死,也没有被判定是否有精神病,所以你问的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只是想知道一个连环杀人犯在生活上与别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我告诉你,没有。”
“他是一个家教非常好的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贵族气息,即便是到了这里,他举手投足都还保留着那份优雅。如果不是知道他杀了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或许在你们看来他杀人是错的,但是在他看来,杀人只是一种艺术行为而已,他追求这种艺术。从辩证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有人伦常理这种东西的存在限制着大家的思维,他这也算不得错。”
“许多人追求艺术,而他追求的艺术比较与众不同而已。”
“这是他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是这么想的?”莫长安问。
“这是他的想法,而我也认可他的想法。”男人双手交叉,把下巴放在了手上,趴在了桌面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因为从小想法与大家不一样,所以才被家里人送了进来。”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只是我与那些人不同的是,他们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我不会。我看过几十本与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我知道精神病患者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但其特征从来没有一点在我身上应验了的。”
“那你是怎么被送进来的呢?你没有病的话,医院应该会拒绝接收吧?”
从头到尾,对面的男人表现出了良好的涵养,说话思路清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他说自己没病,也不是不可能。世界上有那么多特立独行的人,不可能每个人的想法都是随大流的。
“精神病院和普通医院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收入就是靠我们这样的人的家里提供的,每个月都要缴纳一笔不小的费用,少一个病人他们一年得少几十万块钱。”男人不屑地说道。
“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挣扎过,我说我没有病,但是医生收了我家里的钱。我挣扎他们就骂我,我反抗他们就给我吃药,最后,我变成了精神病。不过后来,我发现这地方也挺好的,想看,比在外面轻松多了。”
“你这样的话……”莫长安话说了一半,停在了那里。
他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如果眼前的人真的不是精神病病人,那他自已一个人在医院里,连求助都找不到人。但莫长安也不敢轻易下定论,更不敢自己站出来帮他说话。
而且他还记得刚才周医生说的话,小刘警官每次来找他,都是想从他口中知道关于死者的线索,所以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你是独生子吧?”男人突然问。
“是的。”莫长安点了点头,这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那还好,起码家里不会有个为了争夺家产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