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潋于是耐着性子蹲在院子里等。
好不容易等到夏有初点头,荀潋立刻兴致勃勃的提着水壶,一步一弯腰的开始给花草浇水。
她浇水也没个轻重,常常涝了这边旱了那边,夏有初不得不沿着院子给她铺了一圈儿的灵符。
这符咒刻在地砖上,水一浇到花草上,自然就运转着匀衡着湿润各处土壤,乃是个颇为实用的灵符。
这样一来荀潋浇水就更加肆无忌惮,简直当成了最欢乐的活动,恨不得把胳膊抡圆了甩一个水圈儿。她这边玩得乐不思蜀,结界里的夏有初已经放下灵符,看她半晌了。
常不见笑意的面上若隐若现的多了个小窝儿,这笑意还未持续多久又渐渐的淡了下去。
她是羡慕荀潋的,羡慕这样单纯的心思和通透。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在修仙一途上的天赋平平,奈何她天生就是个不服输的个性。
师父交代抄写一遍的经书,她就抄上七八遍,常常是天还未亮便起来练习,纵然如此她赶其他弟子还是差上许多。
修仙一途靠的就是天赋灵根,这东西天生天长,若不是能有大造化几乎不可能改变。
哪怕夏有初再如何不愿意承认,她的的确确是个愚钝的。于是便只得越发的清冷孤傲,好似这样便能筑起一道高墙,把旁人的眼光都隔绝开来。
她是那样在乎别人的眼神,容不得半分被践踏比较。
尤其是当荀潋出现后,她才越发觉得天赋这个词到底有多么残忍,哪怕她呕心沥血的修行,也赶不上荀潋的一个顿悟。
手心突然一疼,夏有初这才发现她竟然把刚才刻好的灵符捏碎在了手心里。横七竖八的木刺就这样扎在了手心里。
荀潋浇完水进到结界里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惊讶的看着夏有初手心淌下来的血,问道:“韶仪师姐?你不疼吗?”
夏有初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她。
“过来。”夏有初道。
荀潋就走到夏有初跟前,抬起一双眼来望着她。
夏有初喉咙一紧,伸手把荀潋揽进了怀里,叹气嗫嚅道:“别这样看着我。”
荀潋天赋异禀,夏有初本以为自己会嫉妒得夜不能寐。但是每每见到这孩子,却又心境平和不少,喜爱之感远远超过她的妒忌之心。
夏有初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是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她们早就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