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
夏有初的视线越过眼前这人落在围上来的流民身上,她的那把长剑早已和她心意相通,感受到她的情绪嗡鸣着震动起来。
“修士欺压百姓呐!天理何存啊!”一直观望的老妇人猛的大声哭嚎起来,跌坐在她身边的小孩儿也哇哇大哭起来。
“就是,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是哪门哪派的修士?竟然这样狂妄!”
“对着平民百姓拔剑,我呸!”
流民们虽然被夏有初震慑住,但是叫骂声并没有停止,依旧刺耳的响着。
夏有初架着那人一步步往前走,充耳不闻这些叫骂声,被她挟持的那人自然是怕死的,若是不怕死也不会在这乱世中挣扎着活下来,早自尽了。
眼看她就要走出这包围圈了,突然不知从人群的哪个角落扔出来一块碎石。
夏有初有灵气护体,自然不受这小小的一点把戏影响,那石子打在她身侧前的灵气上,落到了她脚边。
夏有初垂眸扫视了一眼那石子,心里突然生出许多的烦闷来。
还不等她动作,又接二连三的扔了许多石子过来,有大有小,虽然伤不了夏有初,跟在她身后赶马的小厮却被砸中了脑袋。
徐少主养的高贵的青骢飞马向来都是目中无人的架子,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一个喷鼻甩出来就要蹽蹄子。好歹被小厮死命拉住,才没叫青骢飞马闯入人群中去。
夏有初如今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她一人自然好脱身,只是这马和人都是徐京墨的,她于情于理都不能丢下不管。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隐约听到马蹄声靠近。
皇城的索桥不知何时放了下来,一队快马从里奔出,打头的一人穿一身白袍,还没看清已经知晓是谁。
围着夏有初不散的流民们瞧见这场景纷纷动乱起来,若她不是修士真的只是个官家小姐,怕是已经被生吞活剥。
来人正是陈延嗣,瞧见夏有初远远的就露出笑容来。
他身后紧跟着的将士扯着喉咙大喊:“陈小将军前来慰问,闲人让道!”
都骑着马的一队兵将个个驮着不小的包袱,那包袱的口子被松开,沿路撒下来许多澄黄的谷物,流民们蜂拥而上。
夏有初手上的长剑一松开,那方才还颇有骨气的小伙子立刻弓着身子一溜烟冲进捡拾谷物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