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站了起来。
他一只手被凤霄搀着,实际上也在分担凤霄大半重量。
若非如此,凤霄只怕没法支撑到回去。
崔不去冷笑,半分不同情:“二府主方才不是挺威风的,怎么现在快死了?”
凤霄叹了口气:“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我若是真死了,岂非辜负你那一句值得?”
崔不去:“你若死了,我就让左月局挂上半个月的大红灯笼,每天三挂鞭炮,张灯结彩,额手称庆。”
凤霄:“去去啊,女人口是心非是可爱,男人口是心非就是矫情了,当然了,你与那等俗人不可相提并论,但是,让你痛痛快快承认一句舍不得我死,就这么难吗?”
崔不去冷冷道:“你能说这么多废话,看来身体还行?”
他话没说完,还真松了手,毫不留情。
凤霄方才将力气都用在说话上,猝不及防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栽倒在地上,溅了一身泥水。
他的五脏六腑犹如烈火焚烧,一旦将注意力投注伤势上,立时连话都说不出。
素来爱洁的凤二府主,连衣裳沾上一点泥水都会重新换身新衣,何时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模糊听见崔不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看来是真气狠了。
但,这天气,也是真的冷啊。
他为什么要贪图痛快,出来的时候不多穿一件呢?这样就算遭遇秋风冷雨,也不至于现在牙齿打颤。
不过想想姓萧的现在也没好过多少,他心里就平衡了。
就连被崔不去扔下那一瞬间的失落也不那么明显了。
脚步声复又响起。
深一脚,浅一脚,像是有人一边受了伤,用力不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