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在听吗?”电话里苏言溪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寒,我想你了,你出来跟我见一面好不好?”
“寒,我就在大门外,我会一直等你出来。”
“寒,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电话后来就挂断了,云开忽然很想笑,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流了出来。
就在刚刚她还在憧憬着跟那个男人以后的日子,他们会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下一秒,现实却无情地将她打回了原点。
她与他终究是隔了太多的东西,更何况,想要开始感情的人是她,只是她。
萧寒在楼下看完财经新闻发现云开还没下来,就起身去了楼上,先是贴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他皱了下眉,不是给她的朋友讲电话吗?
他轻轻推开门,就见她跟昨天晚上在院子里那样,抱着自己的膝盖,面无表情地窝在沙发里,脸上带着泪。
“怎么了?”萧寒发现,以前他是讨厌看到任何人流眼泪,悦悦都不行,他会觉得无比的烦心,可如今,看着她流泪,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和难受。
他知道,她到底是住进他的心里了,虽然他一直在极力的排斥,可有些东西就像是空气,它能够悄无声息地渗透任何一个角落。
他以为她是跟朋友打电话又聊起了什么伤心事,所以难过地哭了,等他走过去,差点踩到地上自己的手机,他捡起来,手下意识地划开屏幕看到通话记录里十分钟前苏言溪的来电,通话时间三分钟二十九秒,他的心颤了下,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她。
她接了苏言溪的电话?她们说了什么?
他没多想,直接给苏言溪打去了电话,握着电话离开了卧室,走去隔壁的书房。
“寒……”
“言溪,我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回去,我现在已经是有妻子有家的男人了,请你自重。”
请你自重,言语无锋,却最最伤人,苏言溪在电话那端忍不住哭出声响,搅和着哗哗的雨声,分不清到底是泪是雨。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甚至,甚至不在乎非议,不在乎名分,做人人都不屑不耻的婚姻第三者,可他却给了她如此的难堪。
请你自重,这四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入苏言溪的心脏,疼得她浑身抽搐,握在手里的伞缓缓松开,被风吹到远处。
顷刻间,大雨将她浇头,倒地昏迷的那一瞬,苏言溪的耳边还在回荡着那四个字,请你自重,请你自重……
她的爱那么的卑微,卑微到连他都觉得恶心。
意识失去的瞬间,她自嘲地笑了,无声又凄凉,苏言溪,你到底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夏季的雨,热情而洋溢,用力地拍打着地上的人。
挂了电话后的萧寒,烦心无比,他习惯从口袋里去摸烟,可摸了半天都没摸到,这才恍然记起,他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决定暂且把烟戒掉。
他想要个孩子了,打心眼里想。
听说备孕期间抽烟喝酒会影响受孕率,所以他才百般不舍地戒了烟,酒以后也只适当地喝一些,他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经不起不确定的未来。
他想要孩子,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怎么又想到孩子了?他明明是在为苏言溪的事烦心。
萧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来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一股风迎面扑来,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鼻子痒痒的,他抬起手揉了揉,这时候就看到楼下管家林琳没有撑伞小跑着朝屋里跑来,他皱眉。
林琳今年36岁,是国外国际管家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虽然没见过多少次,但是印象中这个女人永远都是那么的优雅得体,像此时这么的狼狈不顾形象,还真是头一次。
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萧寒转过身,就见林琳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外,“先,先生,门口有位小姐昏倒了。”
言溪?
在林琳的话还没完全说完的时候,萧寒就已经大步朝门口走了去,外面那么大的雨,她昏倒在雨中……
他不敢再深想,虽然是他说出的那么绝情的话,可是到底还是放不下的,伤了她,他又岂会不疼?
更何况她刚出院,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