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成功惹怒了阿九,被半路赶下车。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云开站在路灯明亮的繁华街道上,仰天一声长叹,似乎看到光明就在眼前。
她可以想象阿九会如何“绘声绘色”地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转告给萧寒,像她这样阴险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他的嫂子,在他三哥身边呢?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添油加醋。
不过,这却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反而是如果阿九什么都不跟萧寒说,或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扫而过,她会很失望的。
真的是已经想好了,如今萧寒手术也很成功,也没她什么事了,虽然从来她也没能做过什么。
放眼望去,一盏盏路灯放佛明亮的珠链,串连整座城市,正是夜色明媚的时刻,可她的却觉得越发的孤单,家还在,却早已不能称之为家了。
父母不在,何以为家?
云开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然后就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发呆。
忽然想起那个叫谭裴霖的男人,她坐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后仔细看了看,依然是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对劲。
可是她却可以肯定,手机她是在看完视频后放进了包里的。
她想了想,打开网页,在上面输入了“谭裴霖”三个字,原想着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个人,还有照片,是那个男人。
让她惊讶的不是这个男人有多少的头衔,多么的优秀,而是一张抓拍的他跟苏言溪的合影,大概是距离太远,镜头又有些模糊,所以人的面部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晰,可她仍旧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女人是苏言溪。
原来如此。
云开勾唇轻笑起来,是美男计吗?不应该找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吗?还是说因为她嫁给了萧寒,所以给外人一种错觉,她这个人就喜欢大叔?
大叔?什么玩意?谁不喜欢年轻点的?
她摇了摇头,收了手机,心里已经了然。
苏言溪,我都准备把那个男人让给你了,却没想到你居然都已经按耐不住了。
无所谓了,你们慢慢演戏,本小姐我就不陪你们玩儿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下午的时候云开接到了一家画廊的电话,通知她明天去面试,她本来今晚也不打算去医院的,这样正好,反正她去与不去,萧寒都有人照顾,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看,她就是这么的无足轻重。
云开回到自己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刘婶将门钥匙放在了大门外的石块下,她很容易就找到。
她临睡前看了眼手机,手机安静得像是睡着了,她知道,阿九已经将什么都跟萧寒说了。
这一夜,云开睡得很踏实,早上六点准时醒来,冰箱里刘婶昨天放进去的有很多菜,她熬了粥,煎了两个鸡蛋,吃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昨天吃了那么多辣的东西,居然没事,看来身体是真的已经完全恢复了。
她想到了车库里放着的那辆她从来都没有开过的车,决定今天开那辆车去面试。
只是等她到了车库的时候,却觉得这辆车太招摇了,实在不适合面试的时候开着,于是她很稳妥地选了那辆她结婚前爸爸给她买的揽胜极光,其实当时她是十分鄙视她爹的眼光的,这种车子明明是男人开的,她一如此娇柔的女子怎么能开这么彪悍的车?
可是后来去郊区的土路上跑了一次之后,她对他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这车好。
车库里的车前几日已经让金子帮忙给送去做了保养,所以她不用担心车子的问题,接下来却是她自己的问题,她需要克服车祸带来的阴影。
云开原以为自己能够做得到,可是当车子驶出车库的那一瞬间,她却不由自主的手脚颤抖,眼前紧接着就是鲜红的血,匆忙间她直接踩了刹车,车子猛然停住,熄了火。
她知道自己依然做不到,在车里静坐了五分钟,她甚至都不能将车开进车库。
推开车门下去,她步行走出小区,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画廊在市中心,路上堵了一会儿,还好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所以她也没有迟到。
说明来意后助理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她正纳闷,想问她穿的是不是有问题,就听助理说:“云小姐很漂亮。”
云开一愣,有些愕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微蹙起眉。
其实她也没有面试的经验,因为从毕业到现在她都没有去找过工作,所以也不知道今天穿什么衣服好。
想着电视上看到的那种面试场合都是很正式的衣服,可她衣柜里实在是没有那样的衣服,最后就随便找了几件。
雪白的宽松款套头毛衣,简单的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外面搭了件休闲款的米色风衣,因为头发太短,她索性也就没怎么搭理,戴了顶帽子,看上去清新又不是柔美,温婉中却又透着些小清新。
画廊有三层,一层是展厅,云开匆匆扫了一眼,她虽然并不是专业人士,但也从小耳濡目染,又受过一定的专业培训,知道都是些私人画作,放眼一看,便知道个个都不简单。
二层是员工办公接待区,环境优雅,有很浓的艺术气息,只是朝这里一站,便能让人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她的骨子里还是随她娘亲的吧?反正只要不是经济学,绘画和摄影她都喜欢。
助理告诉她三层是老板办公的地方,她偷偷问助理,老板是男是女,多大岁数,助理跟看奇葩似的眼神看着她,好一阵子才来了一句,“你这是来面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