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事儿他就生气,还有些害怕,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来这里了,赶紧走,立刻马上!
收拾了东西就出门,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自己不能再走回去吧?
“景一,你给我找个车,送我去县城!路费五百!”
“一千!”
“一千就一千,你现在就去找车!”
景一在屋里哼了一声,车咱不是现成的嘛!
她拿起家里的座机给刘成打电话,不一会儿刘成回来。
“五千。”刘成说。
景一觉得,她哥这人真心黑啊!她要一千都觉得自己挺黑的了,他一开口就是五千,资本家果真都是没人性的!
邵谦气得跺着脚骂人,可是没办法,明知道被宰还是得掏钱。
但心里,却将这个刘成给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并且发誓,以后必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邵谦来的时候身上现金没带多少,就对刘成说:“手机转账!”
刘成问景一要来了银行卡号,让邵谦给她的卡上转了五千块。
邵谦转过帐之后,刘成对景一说:“这五千是你下学期的生活费,够不够?不够哥再给你弄点?”
景一挑了挑眉,故意说:“不够啊,你再给五千呗!”
“好!”刘成应下得十分的爽快,扭脸对邵谦说,“再转五千,不够!”
邵谦,“……”
景一,“……”
刘成没有理会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两个人,语气很着急,放佛一副我赶时间的姿态,“爽快点!别磨蹭时间,否则耽误的都是你的时间!”
邵谦狠狠地瞪了刘成一眼,竖了个中指,而后看向景一,“真看不出来,稀罕钱都到了这种没有底线的无耻地步了!”
景一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屋子。
邵谦又给景一的卡上转了五千块钱,转过之后想起一件事,于是就朝着屋里大声说道:“景一你原来的手机号码是不是不用了?你到底欠费了多少?我给你充了两千块钱都还是欠费,你换号码了你不会告诉一声吗?”
正在父母房间里拿钱的景一手微微一顿,她重新又数了两千块钱,拿着钱从房间里走出来。
邵谦催促着刘成赶紧去开车,他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里了。
景一走上前将手里的一万两千块钱递给他。
“你干嘛?”邵谦盯着那钱。
景一将钱塞到他的怀里,指着大门口,“拿着你的钱,从我家出去,立刻,马上!”扭头对刘成说,“哥,一会儿我们带着爸妈去后山转转。”
刘成点头,“好。”
“我去换件衣服。”
“好。”
“景一你什么意思!”邵谦火了,将手里的背包和钱都扔在了地上,景一这是拿钱戳他的脸,他忍受不了。
景一顿住,没有回头,但声音却无比的冰冷,“我景一虽然没钱,穷,但也不会为了一点钱这么的无耻没有尊严,请你马上离开我家,我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我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邵谦的嘴动了动,一张脸涨得有些红,他愤怒地拎起地上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我就不信没了你们,我还到不了县城!
“带着你的钱一起。”刘成将地上用橡皮筋缠着的一万两千块钱踢了一脚,正好撞到邵谦的腿,他停下来,虽然他不差这点钱,但他不跟钱过不去,这些钱他能租来一辆豪车送他去县城。
弯腰将地上的钱捡起来,邵谦扭头看着刘成,语气狠狠地说:“我们走着瞧!”
今天受的侮辱,早晚有一天会讨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逮着机会,我让你刘成跪在地上跟我道歉!
景一回到楼上的房间后,越想越生气,她气呼呼地来到隔壁邵谦住过的房间,将铺好的广木单和被罩全部扯掉,其实邵谦压根就没有碰过这张广木,可她就是觉得心里膈应,她恶心。
邵谦坐过的沙发,碰过的窗帘,她把沙发套去掉,把窗帘也摘掉,全部都拿到楼下的洗衣机里洗。
她又将房间的地板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还用消毒液清晰的,然后倒了垃圾桶,甚至将早上邵谦吃饭用的碗筷,也全都扔了,最后想想还有盘子,她把餐盘,盛饭用的勺子,使劲地清洗,消毒。还有邵谦吃饭坐过的那张凳子,她拿到院子里在水龙头下刷了整整五遍。
这一上午,她一刻不闲地忙碌着,将家里所有邵谦碰过的东西该扔的扔了,该洗的洗了。
景父和景母从外面回来,看着一声不吭极不正常地忙碌的女儿,均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景母想问,景父打岔没让她问。
刘成一上午也没怎么搭理景一,他回房间看书去了,中午去做饭。
景一收拾完回房间,临上楼前她说她中午不吃饭,不要叫她,也不用做她的饭,她要睡觉。
刘成没有理会她,他做了她的饭,做好饭上楼去叫她,她房间的门反锁着,但是这个傻孩子把钥匙留在门外,反锁是没有用的。
景一其实根本就没有睡觉,她睡不着。
她坐在书桌前,正趴在那儿写写画画的,身后的门打开她都没有察觉。
刘成先是将房门推开一个小缝隙朝里面看了看,然后这才走进去,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景一的身后,看到她正捏着铅笔在纸上画画,具体来说是一张人物素描,雏形已经出来了,并且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谁,她跟前的桌子上还平铺了几张,都是一个人,但是角度不一样。
他很惊讶,因为他们认识这也有好几个月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会画画,而且还画得这么的好看,至少从他这非专业人的角度来看,是真的挺好看的。
她以前学过画画吗?按理来说应该没有,学画画需要花不少钱,她的家庭情况他很清楚,早几年温饱都是问题,这两年好些了,但是也没有多余的钱来供她画画。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赋吧,还天赋异人。
“画的还不错。”刘成拿起桌上的一张画纸,低声说道。
景一愣了下,扭头看他,“我反锁了门,你怎么进来了?”
“门外有钥匙。”
“……”
景一对自己很无语,她已经不止一次地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她没再说什么,继续作画。
刘成放下手里的,又拿起了另一张,忽而开口说道:“一一,你也给我画一张吧?”
“画不好。”景一拒绝,画画需要的是用心,心里装着那个人,那个物,那件事才能画得出来,才能栩栩如生,她画不出他,勉强都勉强不了。
“可你画这些都很好。”
面对刘成,景一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逃避自己的内心,反正他也什么都知道,她再掖着藏着也没意思。
手里的铅笔笔尖在她的指间灵活地跳动着,很快,男人的那张薄唇便跃然纸上,她这时候停下来,指尖抚摸着那嘴唇,声音闷闷地说:“我想他,很想很想他。邵谦说已经一周都联系不上他了,担心他出事,我也很担心,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刘成手指颤了下,脸色变得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