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蛟被她一招解决了,难道地狱岛认为人海战术有什么用途么?这些个弟子哪些不是送死来的?一个个撞上了剑刃,只是徒徒增加灭神的煞气而已。玉裁冰有些倦累,她右脚向前踏了一步,便见数百道剑光从她背后向着四面八方掠去,那地狱岛弟子脚底下生出了一片森然的剑域,林中的落叶飘落,霎时间被切割成几瓣。“无聊。”玉裁冰冷冷地哼了一声,寻思着如何在长生界建立自己的势力,是以地狱岛的弟子为基础呢,还是先四处云游吸纳散修联盟的正义之士?
“好身手,难道能杀死云蛟。”一道喝声从林子深处传出,霎时间风声起,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一个被四人抬着的软轿缓缓地出现在了玉裁冰的跟前。轿帘上是地狱岛的标识,看来还是出动了什么大人物?玉裁冰不动声色地睨着那一顶轿子,忽然间,几道银丝线从轿子中弹出,眨眼之间便到了玉裁冰的跟前,缠住了她的手腕。一滴水珠似的东西在银线上滚动,冲到了玉裁冰跟前时顿时变为一柄利刃。在电光火石间,玉裁冰一鼓周身的劲气,只听得叮当一声响,利刃像是撞击在了刀枪不入的铁墙上。而玉裁冰手腕一番,反制住银线,猛地一个拉扯,口中喝道:“鼠辈,畏畏缩缩不敢见人。”
轿子里的人见丝线被玉裁冰扯住,顺着丝线游走的是一股极其阴冷强悍的巨力,他当机立断,收回了银丝线。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在阴冷的巨力被卸下后,里面还藏着一股灼热的炎火之力,轿子瞬间便被摧毁,而他整个人也从熊熊的火焰中冲去,捂着胸口,冷眼望着玉裁冰。
玉裁冰掀了掀眼皮子,没将这人放在眼中,她冷淡的视线从陌生的男人脸上扫过,就像是看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那人料想不能取玉裁冰的性命,喝了一声撤,便一掌击向了地面,等到尘土散去后,地狱岛的一群鼠辈已经不见踪迹。
“果然好功夫。”一道喝彩声响起,玉裁冰朝着一旁望去,她早就发现灌木丛中藏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在酒楼里所遇见的。
玉裁冰冷笑一声开口道:“天界的人也进入长生界了?不是说两不相干么?”、被玉裁冰觑破的男人笑容一顿,半晌后朝着玉裁冰一拱手道:“您说笑了。”
“我是不是说笑你云湖仙君还不明白?”玉裁冰懒得应付这天界来使,直接问道,“说吧,你跟着我有什么事情?别告诉我是偶遇,我可不止一次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云湖仙君扯了扯嘴皮子,敛住了眸中的丝丝畏惧之色,他朝着玉裁冰一拱手道:“洛仙倌到了修仙界后迟迟不还,天帝并命我下来寻她下落。”
“是找她还是找玄天?”玉裁冰嗤笑了一声,见云湖仙君眉目间敛着愁绪,又继续道,“你不如去找玉璧,玄天神君的一身圣气可是在她的身上。”
到了这时候,云湖仙君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他知道面前的人神识已经完全恢复,在天界时捉摸不透,人世间走一回更是变得阴邪无比,像极了当初的那位尊者。“天帝希望您二体合一,回到天界,不要再干涉魔界、长生界之类的事情。”
当初天帝为何派遣洛玉笙下界寻找玄天神君?可不就是不想她卷入这件事情中么?魔界重临已经是命中的定数,天界都希望玄天神君能够维持当初的立场,可眼下的神君,因魂体不全,做出的都是出人意料的举动,她一直在推动着那位的复生,甚至不惜牺牲身边的人,以她的躯体再造那位尊者。“洛仙子怎么说都跟你师姐妹一场,您如此利用她,让她成为那位临世的祭品,您觉得公平么?”
玉裁冰闻言,唇角的讥笑更加冷酷,她冷凝着云湖仙君,问道:“看来你们是真不知晓啊?其实要不是你们派她下来,我的神识可能觉醒不了。你以为我是要借她再造那人,为什么不想想,她就是当初的那人?”
“什么意思?”云湖仙君一听,立马露出一副震惊地神情。
玉裁冰冷笑道:“以当初洛玉笙的能为能够飞升成仙么?当初的无瑕魔胎和魔骨都被镇压在无名墓中,而她的魔魂则是一分为二。一者保持着无瑕的真性,转生成了洛玉笙,而另一半四处游荡,终于在找到洛玉笙的时候,寄存在她的体内,指引着她前路。无瑕会重新降临世间的,我不会让当初的悲剧重演。”
“这、这——”云湖仙君大叹了一口气,他望着玉裁冰,抖了抖嘴唇,又问了一句,“那么最后降临世间的是魔尊还是无瑕神君?”
“难道魔尊就不是无瑕了么?你们别忘记了,当初是无瑕一人淌入血海,以一人之力对抗天谴,她的力量之所以会失控,她之所以会魔化,完全是因为你们!她确实在失控后造下了杀孽,但是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天界若肯容她,岂会变成那副模样?”玉裁冰嗤笑了一声,眸中凝聚着一股浓烈的悲哀,何止是天界之人,她难道不是幕后的推手么?她奢望着在两者之间找到了平衡点,便成为天界之使,哪里知道会让她陷入重重困境中?苍生无辜,难道无瑕便死有余辜么?
玉裁冰越想越是激愤,周身的灵力暴乱,瞬间便出现了一声巨响,烟尘飞起,以她为中心,极具冲击力的嚣狂之气向着四周扩散,灵力所到之处,草木巨石顺便便被碾为齑粉。在离开之前,玉裁冰又留下了一句话:“你还有一个选择,在我魂体不全时,找上在无名墓吞噬我一魂的玉璧,支持她这个影子夺主,她将以天下苍生为重,她将阻止无瑕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