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呢?
最开始是误打误撞,她的姨妈来得不是时候,那会儿正巧碰上她刚知道陆致远不是自己亲生父亲,遇上了这事更加不愿意和对方说,就自己忍着,大半夜的疼到睡衣都湿透。
在去接陆见森回家的时候,她无意间注意到那瓶药,向海母亲不怎么用,她也拿得少,想着只是止疼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停止的时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那药的剂量太大,原本是开给向海母亲流产过以后镇痛的,还受管制,可她一天能吃四五颗,不吃的时候就开始心慌发汗,止都止不住。
这个时候,是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帮了她一把。
向海父亲不仅有关系,还有条件,只要把药说成是开给向海母亲的就好,于是他们俩开始长期维持起了这种供给关系,男人控制着药的量,让她不至于磕太多,还给她的事业开绿灯,让她能在工作上也出彩,不至于太过焦虑。
有时候她会想,明明他们三家是朋友,凭什么最后陆致远成了她养父。
陆致远除了围着他亲儿子转,压根没心思分到她头上,毕竟他亲儿子的问题太多了,小时候身体也不好,时不时就因为双性人的身份精神崩溃,搞得家里风声鹤唳,所以不管是什么事,都把陆见森放在第一位上考虑。
但向巍然不一样,他面上冷,却把事事都打点得当,不管是疯了的妻子,还是儿子,甚至是她,他都能一一照顾好。
就好像陆致远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出了问题,只当是压力大,而向巍然虽然开了条件,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反正她对自己的婚姻早就失去了期待,向海于她而言还是个更好的选择。
她低头看着那个脆弱的男孩,抚着他的头发:“团团,家里还有客人来。”
陆见森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又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向海。
“哥……”
“团团,向海说,想带你走,你跟他走吗?”
陆见森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许久未见的向海,对方穿着一身西装,剪裁得体,把他的腰身都衬了出来,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全然不似几个月前那个穿着简单t恤大裤衩的大学生,让陆见森凭空生出陌生感来。
他有千言万语涌向嘴边,到最后,牵住了陆嘉禾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看见了吗?”陆嘉禾把陆见森往自己怀里紧了紧,笑靥如花,“你说过,要尊重团团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