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没事,再加上,发烧本就是很常见的病症,霍权本应该放宽心。可不知为什么,在听过医生的话之后,霍权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担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霍权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为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这样的情绪以及状态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冷清迷迷糊糊地醒了。看来输液这个方法疗效还蛮快的,起码冷清的意识已经不再那么模糊了。
霍权从回来到现在几乎一直都没合眼,刚刚才闭目休息一会儿,却忽然察觉到冷清那边有动静,于是赶紧去看,生怕会有任何闪失。
此刻,冷清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屋内仅有从窗帘缝隙射入的微弱月光,所以一切看上去都只余一个大概的轮廓,并不能看清晰。冷清就这样在黑暗中摸索着,直至最后摸到了一只温暖的大手,而那只手便瞬间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去回握她。
“你要做什么?”
霍权开口去问,而他也正是这只手的主人。
“我想找点水喝,好渴。”
冷清连说话的声音都沙哑起来,这一场高烧烧得她口干舌燥,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你别动,让我来。”
黑暗之中,冷清完全看不清霍权的容貌,但霍权那温暖且充满关切的声音让冷清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靠近。大概是因为生了病所以比较脆弱的缘故,霍权在一旁安静的陪伴让冷清感觉十分安心。
霍权只点了一盏小灯,因为他怕屋子里突然灯火通明会让刚刚清醒的冷清不太适应。暖黄色的灯光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冷清倚在床头看着霍权为她忙来忙去地倒水拿药,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吃药。”
霍权将每个小袋子的药都按照说明书一一倒到手心里,最后一起拿到冷清的面前,让她在喝水的前提下把药也用水送服。
冷清真的渴坏了,于是接过水杯就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口,等到感觉口腔里的干燥有了缓解之后,她才接过那些小药片一口吞了下去。她举起水杯仰着头,又喝了好几口,直到杯子里的水都见了底,她才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还要吗?”
霍权一直陪在冷清身边,并在冷清打算放下水杯的时候第一时间伸手去接水杯。
“不用了,谢谢。”
冷清摇了摇头,然后重新钻回到被子里。她毕竟输液的时间不长,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还是需要被子帮她取暖。她躺在床上看着霍权将所有的东西归位,不管是水杯还是药盒,每一样都极有章法地摆放好,才一步步朝床沿走来。
“你一直都没睡吗?”
冷清有些不解,她刚刚只是动了一下,霍权就立刻反应过来然后帮她倒水。这样看来,霍权只有一直保持清醒地陪在她身边才能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
“是,一直没睡。”
霍权还是保持冷清刚刚清醒时见到他的那个姿势,他没有躺在床上,只是坐在床沿看着冷清,目光柔和且深情。
“就是为了陪我?”
冷清一边去问一边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荒唐,她发烧了,这件事情显而易见。但她并不觉得发烧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还需要有人陪在彻夜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