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攥着拳头的手愈发握紧,连指甲都嵌进肉里,指节也开始泛白。
“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
翻译的话说完之后,冷清听到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百分之二十,这样的概率冷清在生活中曾听过不止一次,但这个概率像是一个弱势群体一样从来没有赢过。而这一次,冷清无比希望这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可以完成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这样霍权就还能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摆冷脸也没关系。
“那我们现在能够做什么?”
事实上,从事情发生一直到现在,冷清一直都想为霍权去做些什么。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她无能为力,于是她将求助之手伸向了医生。
“waiting.”
医生只回答了这一个单词,冷清却听得清清楚楚。等待,这就是医生帮她指的一条明路,其实等待还有另外的意思,比如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霍权被转进了重症监护病房,在得到了医生的许可之后,冷清准备陪在霍权的病床前,直到他肯醒过来。
“你走开,二爷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还好意思赖在这里?从一开始,你第一次遇到二爷的时候,他就险些葬身火海。之后,你又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他为你劳心费神,现在你终于把他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你满意了吧!”
韦平质问着冷清,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直直地刺在冷清的心上。是啊,韦平说的每一话都对,每一句话都不算冤枉,可冷清就是不能这样离开。
“你的愤怒我都了解,但是,我现在不能走。就算是真的要走,那也要等到霍权醒来之后亲自赶我走才行。不然,我死都不会从他身边离开。”
冷清缓缓地开口,用她那沙哑的声音笃定地说。而她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没有变化,诚然,如果霍权有个万一,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的心情产生波澜。
“冷清!你到底还要怎样才肯善罢甘休?你没看到吗?二爷他现在只是勉强把命给保住了,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权和上上下下成千上万的员工还在等待他回去,可他却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而且这都是拜你所赐!”
冷清仿佛变成了韦平发泄的出口,其实连韦平自己也知道即使他一直都在霍权身边,这样的悲剧也极有可能无法避免。他也知道,冷清是无辜的,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可是,在这普天之下最了解霍权对冷清那份心的除了霍权自己大概就是韦平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韦平将霍权为冷清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因此他是最懂霍权对冷清的宽容忍耐以及用心良苦的,这结果才导致了他会替霍权这样不值吧。
“既然都是拜我所赐,那就让我在这里赎罪。”
冷清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两只眼睛始终凝视着病床上的霍权。随韦平再去说什么都好,冷清要留在这里的心是绝对不会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