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点吧，但人在习惯了某件事情的时候就会麻木。”

“那……这三个男人有没有你真正爱过的？”

冷清突然问到这个听起来很深刻的问题，苏拉的回答也让她十分出乎意料。

“三个？哪有那么多啊，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滥情的人吗？只有一个。”

苏拉说到这儿的时候有些惆怅，她兀自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吐了两个眼圈。冷清在这里也住过几天了，她的这个习惯冷清当然是知道的。虽然吸烟会伤害人的身体，但苏拉似乎很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冷清便没多说什么。

“为同一个人怀了三次孕？”

“这很奇怪吗？我感觉这总比为三个人怀了三次孕要好听一些吧。虽然做人工流产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我自我感觉还蛮壮烈的。因为每当我在手术台上躺着，我就会想，我又为这该死的爱情牺牲了一次。”

“能怀孕三次是不是说明你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

“分分合合的，一直到这一次我去做手术之前已经彻底分了。说起来，分手的理由就像你说你的故事那样，很无聊，反正天底下的事情大多都很无聊，不过是每个人囿于自己的无聊窘境罢了，非常不值得一提。”

苏拉没打算再往下说，冷清便也没再问。反正，既然两个的关系既然已经牵扯到需要分手的地步，那就说明很不快乐。左右是不快乐，那又何必一拖再拖？苏拉做起事情来和她给人的第一感觉不差毫分，冷清非常乐得和这样简单的人相处。

“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冷清被苏拉的话带回到过去的回忆之中，刚有些动情，苏拉却突然提出这样一个提议。她的眉眼很好看，大概算是勾人的那种了。冷清看着她那期待的样子，就是没办法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确定就只喝两杯吗？”

冷清的口吻带着疑问。

“嗯……不确定。”

苏拉调皮地笑了，冷清看到她那个样子真是没办法不喜欢她。再说，能有人一起喝酒也总比自己喝闷酒要好得多吧。只是她对苏拉这种一边进补一边再破坏的状态很不理解，她的滋补品明明有一大堆，可她抽烟喝酒熬夜样样都很厉害，这实在是有些自相矛盾。

不过，冷清依旧在苏拉帮她倒满一杯啤酒的时候满饮了一大口，那辛辣的感觉在她的齿间喉头晕开，居然有一种难得的畅爽感觉。

“你慢点喝，好歹是刚刚做完手术的人。”

喝酒的这个提议明明是苏拉先提出来的，但她现在竟然又一本正经地劝告起冷清来了。

“果然，以前就听说过女人翻脸像翻书一样快，难道不是你先主张喝两杯的吗？”

“是啊，但你是个病人啊，我总要劝你两句，是不是？”

“嗯，那你客套话也说完了，我们现在要继续喝吗？”

“好呀好呀。”

苏拉笑眯眯的，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在这样的一件公寓里面，冷清第一次参与了别人的故事。她突然发现自己也许从来都不是最不幸的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经营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多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