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清的声音有些沧桑,他现在已经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了,无论做什么事情当然有他的考量和他的道理。
“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你们还不如在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给我,现在要让我突然完成身份的转变其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冷家的继承人,我一直期待着能够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和霍权好好过日子。可是,现在我突然就迷茫了,因为我肩膀上肩负的责任比之前还要大,而且我已经不能确定霍权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了。”
冷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沮丧,在这个时候,她即使有些怨张文清,也只能选择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他听。
“就因为这个秘密,你就不能确定他的心了吗?看来,他担心的果然是对的。他就是怕你会这样胡思乱想,所以才不敢说,而你偏偏真的这样胡思乱想。”
“师傅,这能是我胡思乱想吗?难道就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他只是想要完成母亲的遗愿所以才和我在一一起吗?尽管他之前保护我,爱护我,但说到底不过是在尽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罢了。”
冷清现在心里很乱,她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去梳理现在的情况。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那可真的是太冤枉他了,为师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
“师傅,连我都不能确定他对我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你怎么能够确定呢?”
“傻丫头,人有的时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因为深陷其中,自然看什么都糊涂,为师可就不一样了。”
张文清神秘一笑,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师傅,你刚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那时候你还站在清儿这一边,怎么随便和霍权聊了两句,你立马就变了呢?”
“那是因为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刚刚看他望着你的眼神,或者紧张,或者忧虑,都是在乎一个人的真切表现啊。他之所以将事实对你隐瞒,其实真的是为你好。”
冷清心里难受,张文清又一直帮霍权讲话。冷清听来听去,觉得还不如不听。
“师傅,您别说了,清儿还是自己想一想吧。”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 走了几步之后人便到了门口。她忽然又想到什么,于是回头望向张文清。
“对了,明天还是要去给霍羽看病的,我会嘱咐医生提前给她打一针安定。这样,您再去的时候就不用听她一直说个没完没了了。”
冷清虽然不喜欢霍羽,但因为霍权,她还是不能对霍羽放任不管。尽管她现在还在和霍权生气,但霍羽的病还是不宜耽搁,所以她决定明天陪着张文清再去一趟医院。而且,她这一次想好的对策总算是万无一失了,只要霍羽被打了安定,整个人一直在睡梦中就行。
张文清点点头,人却憋不住笑。
“您笑什么?”
“我笑你啊,其实什么事情都已经帮人家安排妥当了,表面上还要一直和人家生气,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文清被问及憋笑的原因,回答得倒也十分坦率。
“我……是怕耽误救人,虽然霍羽专横霸道,咄咄逼人,但她好歹也是一条性命。我怎么能因为和霍权置气而影响对她的治疗呢?师傅,您老人家不要那么八卦,还是准备准备明天去为霍羽就诊的事情吧。万一医治不好,人家可要说你浪得虚名的。”
冷清伶牙俐齿的把话题转移开,自己便推门离开了张文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