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寻找一个人真的是太困难了,霍权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想要去找到谁。即使在冷清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因为霍权相信冷清最起码是安全,最起码无性命之忧。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冷清承受煎熬,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地消逝。
这样连续过了两天之后,川蛊婆婆的下落还是没有找到,但冷清这边身体溃烂的程度又加剧了。她脖颈处的皮肤也开始坏死,背部的皮肤也呈现异样的状态。他知道韦平已经在努力地寻找了,只可惜都没有用。
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霍权交代好裘欢在家里好好照看着,自己则去了警局。与其去找那些不相干的人碰运气,还不如直接老找正主儿。既然是川蛊婆婆把药交给了她,她就没理由不知道川蛊婆婆的下落,而霍权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她说出她知道的一切。
看守犯人的警察将阮凌音带到探视室,霍权早已在此等待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虽说面无表情基本上是霍权人生的常态,但阮凌音仍然可以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愤怒,这种愤怒让她感到兴奋。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只可惜啊,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仿佛在等待霍权来探视自己一样,阮凌音刚一看到霍权就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她现在已经进了警局,等于说她的人生已经不会再好起来了。所以,她也再也不会对霍权抱有任何希望,只是她希望霍权可以爱而不得,就想自己一样。
“清清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是你和秦征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来伤害她?难道你这样毫无原则地去报复一个人就会让你感觉到开心吗?你品尝到报复的快感了?”
“是的,品尝到了,并且非常美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恨她,我巴不得她赶紧去死。可是,我想了想又觉得十分不妥,就这样直接人死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所以,我要慢慢地折磨她,要让她在痛苦之中挣扎。随便你想任何救她的方法,都不过只是在拖延罢了。”
阮凌音打定主意想要让冷清生不如死,她可是亲自试毒才换来了蚀骨之毒。如果能够被霍权三言两语就劝服,那便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了,那又何须她以身犯险呢?
“以你现在的故意伤害罪,够你坐一辈子的牢了。难道你真的愿意余生在这里度过吗?监狱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不犯人,自有人来犯你,你的人生还很长,真的要和她们相伴一生吗?”
“所以呢?你要给我发放什么福利?”
阮凌音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是准备好洗耳恭听了一样,但脸上却还有嘲讽的神情。
“我可以把你保释出去,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只要你把川蛊婆婆的下落告诉我,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霍权被逼无奈,只能向阮凌音抛出和平的橄榄枝,可他又何尝想要搭理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呢?韦平找了两天,可事情一点起色都没有,他实在是不想再让冷清受苦了。
“要求?呵,霍总还真是抬举我啊,我能有什么要求啊?我的要求不过就是让冷清惨死罢了。您看,真是不巧,咱俩的诉求冲突了,那您就自求多福吧。我看,你那天带到医院去的老头有两下,你就让他慢慢研究吧。只不过,她能捱多长时间就看她的造化了。”
阮凌音就是打定主意不告诉霍权川蛊婆婆的下落了,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的。她喜欢这种感觉,尽管这样看上去有些病态,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痛快了。
很明显,霍权和阮凌音是谈不拢的。她这个女人铁石心肠,手段又狠辣,她已经沉浸在自己莫名奇妙的复仇计划之中无法自拔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故意要害她,是她一直活在自己自导自演的戏码之中并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霍权漠然站起,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甚至没有去看阮凌音一眼。